程嘉璿道:“皇上願下旨指婚,這大恩全出於美意。而貝勒爺也冇甚麼壞心,他隻是看我不幸,逗逗我玩兒的。奴婢曉得皇室向來最重血緣,我身份寒微,配不起貝勒爺,不敢領受成命。”
沈世韻笑道:“客氣甚麼了?本宮想來,放在玄霜眼裡,給他十座金山,也抵不過你能嫁他。要說這身份,你作為攝政王的義女,自幼在吟雪宮當差,不過是個曆練之機,也不消儘拿本身當下人看。講到門當戶對,還是配得起做皇家媳婦的。嗯?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她此時一心爭寵,藉此穩固職位,非論任何人、事都能拿來倚仗。
沈世韻嬌嗔道:“纔不要,皇上也不看看,都有多久冇在吟雪宮過夜了?您整日為國事勞累,臣妾看了心疼,實是擔憂您的龍體。臣妾每日泡了上好的鐵觀音,在宮中翹首以盼,可每次都是空等,臣妾又不能主動看望,隻好單獨望穿了眼。您明天,就陪陪臣妾嘛。”說著拉了拉他的衣袖,來回搖擺。
順治道:“暗夜殞?朕記得此番招安彼蒼寨,他也是曆過大功的吧?單槍匹馬,不帶一兵一卒,就清算下了我們頭疼六年的悍匪,這份氣力朕是見地到了,隻怕連很多疆場馳名的大將軍都有所不及?我們與彼蒼寨交兵,曾吃過多少次虧,你都是看到了的,最後實是迫不得已,才采納招安乞降。如果他肯誠懇為朕辦事,朕能夠封他一個大官。”
順治道:“這話是如何說的?朕的兒媳,還不也是你的兒媳?”
程嘉璿怔怔的站在原地,凝睇著兩人背影,內心陣陣暗潮翻湧,暗想:“還要想甚麼?我的心已經完完整全給了他,一點都不儲存。其他男人再如何好,我也不要。如果他始終不肯和我在一起,我寧肯一小我,孤傲過平生。”
順治道:“‘反間計’,這好得很啊。朕傳聞多年前,先皇陛下也曾以一招反間計,使明朝崇禎帝殺了守城大將袁崇煥。過後我大清軍隊得以順利入關,此事也有極大助益。”
順治全然不信,道:“婚姻大事,豈可兒戲相論?”
沈世韻道:“七煞魔頭為人無情無義,拿任何人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,唯獨對他這位兄弟,確是向來非常高看。臣妾讓他親手斬殺本身最不肯傷害之人,彼時貳心誹謗恨可想而知?自古以來,攻心遠比傷身有效。臣妾估計就是為著此事,他過後應戰心不在焉,內傷減輕,最後李卿家他們固然未能殺他,到底還是給了他一記重創。本來七煞魔頭也是個脆弱無用之徒,他不肯接管本相,便遷怒於臣妾及李卿家,認定是我們逼他殺的暗夜殞。那瘋子竟然對臣妾說‘你招惹我也罷了,但你害死我的兄弟,我以是要為他討回公道’。臣妾最看不起這等小人,殺都殺了,這會又來裝甚麼有知己有義氣的朋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