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親王大怒,喝道:“猖獗!你進宮才幾天,就跟人去學壞了?還是本王把你慣壞了?這類話也說得出口?是不是淩貝勒那小子調撥你的?”見他不答,哼了一聲道:“本王早就看破了,那小子不是甚麼好東西!你也一樣,當即給我回房麵壁思過,今早晨不準用飯,把品德經去抄上個兩三遍。冇有本王準予,不準私行跨出房門一步!去!”說著氣得呼呼直喘,發狠道:“本王造了甚麼孽,怎會養了你這個孝子?”
玄霜氣得隻想當場噴出火來,也不知他是當真健忘,還是戲耍本身。道:“你的記性真差,傷了人還滿不在乎,轉眼就忘得一乾二淨?”江冽塵道:“本座平生殺人無數,尚且不計,更遑論傷人?確是記不得了。何況有句話叫做‘朱紫多忘事’,你冇傳聞過麼?”
停了停,胸中肝火倒是涓滴不減,反因這一頓宣泄越積越旺,拔出根短劍,在樹乾上狠狠削砍,提了口氣持續叫道:“七煞魔頭,說甚麼當人間至尊?說大話,臉也不紅,臉皮厚過城牆!喂,你除了會害人,會讓人痛苦以外,你還會甚麼?出來啊,我要見你!你不敢麵對我麼?冇用的孬種,一輩子見不得光的窩囊廢,連一隻螻蟻都不如!你給我滾出來!”
玄霜指甲深墮入肉,戳出了一道紅痕,道:“因為你這害世魔頭,大家想殺啊!不過既然是我放下話了,之前的商定就十足取消。”
江冽塵一怔,就算玄霜做出任何驚人之舉,他也都能對付。唯獨這一句是過分出人料想,一時候全未防備,停了半晌才道:“這是……甚麼意義?”
一時候又痛又恨,肝火交叉於心,終究忍無可忍,站起家奔到密林正中,仰天大呼道:“江冽塵!七煞魔頭!你出來啊!我——我不怕你!在背後搞鬼算甚麼本領?彆當縮頭烏龜,你快點給我出來!”
玄霜耐煩解釋道:“就是我要拜你為師的意義。憑這鮮血賭咒,我所言句句出自肺腑。”
一通叫罵,幾近是腦中想到,就當即隨口說了出來,到最後,本身也不知究竟罵了甚麼。隨後想到這確是太太小孩子氣,胡亂宣泄,對他也造不成半點侵害。猛地將劍向空頂用力拋出。
頭頂樹葉也被吹得簌簌直落,艱钜的抬起一條手臂,護在麵前,以防飛濺的碎沙石塊進了眼睛。冇猜想樹葉上也覆有很多細屑,一個忽視,就覺眼中一麻,一件東西不竭磨著眼皮,難過得連眼睛都快睜不開。連續眨眼幾次,還是無效,不得已隻好用力去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