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霜笑道：“好！有端方！”接過茶漸漸喝了一口，臉上現出一種享用得稍顯誇大的笑容，道：“嗯！好茶！”上官耀華耐著性子，道：“我們福親王府，用的都是上等的茶葉，怎會不好？”玄霜笑道：“言之有理！不過，說得我像是個莊稼漢，莫非皇宮裡的茶葉，會比貴府的差？”
玄霜不管他眼神中已幾近要冒出火花，獨自向福親霸道：“是這麼回事，前幾日湯師父與小侄講論文學功課，最後他給我留了一個題目，讓我儘力思慮，比及下一回上課時，都會將答案公佈。可兒有虛榮之心，小侄也想在此出出風頭，讓湯師父刮目相看，多嘉獎我幾句。是以這幾天來冥思苦想，日夜不斷。可惜啊，我不得不承認，人生來自有天賦與蠢才之分，腦筋不大好用的人，老是那麼笨。直到本日，我還是冇能想出來。好勝之心作怪，壓抑不下，小侄想王爺學問賅博，這點文道不在話下，是以特來同您切磋，懇請指導疑竇。”說著為求應景，從懷裡抽出一卷書冊，長長展開，彷彿當場便要與之伏案研討。
上官耀華皺眉道：“如何著，你還想再喝一杯不成？”玄霜笑道：“跟聰明人打交道，你不消多費口舌，他就能先把你所想的說出來，這可有多好。乖，再貢獻我一杯。”看到他的臉都給本身說黑了，終究裝不下去，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。
兩民氣裡動念，麵上各自淺笑得一片平和。徒留上官耀華在旁，如墮五裡霧中，看不清這相互客氣竟是何意，心道：“這小子是個鬼靈精，他半月前就曾邀過那些個死士喝酒，儘歡而散，當我不曉得的麼？以他辯才，冇幾人能在他麵前藏住奧妙。可我每次問起，都給我支支吾吾的推托，為何坦白？莫非他看出我是福親王的廢棋，救無可救，已籌算甩下我，去投奔他？”
福親王笑道：“這個不難。”心道：“你們講那些個酸詩歪詞，便強拉著本王聽，我還不肯聽呢？真當我閒到發慌了？”
上官耀華正驕傲心惶急，想等他說出諜報。不料玄霜一收場就作威作福，內心正積著一團火氣未出，剛想喝斥，隨後再一想，及時禁止。心想：“他如果一無所獲，也不敢這麼大搖大擺，在我麵前誇耀。為了獲得有代價的諜報，忍一時之辱又有何妨？誰叫我有求於他呢？”好聲好氣的笑了一笑，回身去沏了一壺茶，倒了一杯，微微躬下身，拱手呈上，賠笑道：“淩小爺，您，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