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霜聽得半惱半怒,嘩的翻開棉被,三兩下將繃帶扯開,嘲笑道:“你看看,看我這副模樣!到底是我害他,還是他害我?我說一句殺他,莫非是隨便說說就殺得成的?你不先說體貼我的狀況,倒先擔憂他,口口聲聲給他討情?恐怕就算他殺了我,你還要感覺他是個受儘淩辱的不幸人?”
剛一藏妥,就見福親王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,上官耀華神采奕奕的隨在身後。兩人到了床前站定,程嘉璿倉猝起家見禮道:“奴婢給福親王和小王爺存候。”戰戰兢兢的抬起端倪,同時眸子亂轉,在房內高低逡巡,在不留意間默觀他二人可見得端倪。
玄霜道:“如果無人守‘禮’,還要那‘禮’之一字何為?欲安邦定國,端方必不成廢。實在侄兒的腳傷已好了很多,他日待我一得餘暇,就親身到王爺府上拜訪。”福親王口上連稱“淩貝勒太客氣了,那如何敢當?”臉上卻早笑成了一朵花。
福親霸道:“本王本日來拜訪淩貝勒,全為探病,哪有他意?還帶來了很多上好補品,給貝勒爺多補一補。”說著話一招手,門外便有幾名仆人,抱了數個盒子列隊而入。單是寶盒,已是由絕佳翠玉製成,千年難煉。上端又鑲滿鑽石,琳琅滿目,一見俱是代價不菲。粗看有鹿茸、人蔘等,傳聞都是大滋大補之物。
程嘉璿兩顆淚水砸了下來,低聲的隻是抽泣,再不敢昂首。
程嘉璿麵色略微舒坦了些,道:“本來如此,那還能夠接管。如果是叫我去害他,我是決計不肯的。對了,你也做個包管,好不好?”
福親王隨口應了一句,目光還是不離玄霜擺佈,笑道:“淩貝勒邇來景象如何?”
玄霜不耐與他客氣,自行切入正題,道:“不知福親王來尋小侄,所為何事?隻須我力所能及,定然儘力去給你辦好。”
玄霜笑道:“我瞧太客氣的是王爺吧?送這很多補品,小侄便吃上個一年半載,可也吃不完啊。”福親王笑道:“本年吃不完,大可來歲再吃。來歲不成,還可一年年的吃下去。歸正補品對人身子老是大有好處。”
玄霜一擺手,道:“我不是三歲小孩,不是傻乎乎的故事就能哄得轉的。”
玄霜道:“不必了,你還是給七煞魔頭紮繃帶去吧。哦,我倒忘了,他那麼短長,怎會受傷?都隻要彆人紮繃帶的份。”雙手敏捷,三兩下就將繃帶紮緊。想了想終有不忍,低聲道:“今後彆再為了他,弄得本身莊嚴儘失。他如果愛你,即便是一無統統的你,他也會愛。他不愛你,傾儘美豔,也換不來他多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