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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嘉璿這些日子受儘玄霜蕭瑟,對於本身到底是如何獲咎了他,實在百思不解。幾次試圖挽回未果後,垂垂的冇了興趣,反而用心彙集起諜報來。玄霜不跟她在一起,也就冇人乾與,是以這事情邇來停頓神速。
玄霜神采白了白,終究卻還是答不出口。江冽塵站起家,在他身邊緩緩兜著圈子,道:“才這麼一點血,就受不了了?我對你的特訓,還冇結束呢。”這話竟聽得玄霜毛骨悚然,思惟全無,隻剩得高低兩排牙齒,還在微微碰撞。哢哢聲應和著血液流淌的滴答聲,交叉在死寂一片的小酒館中,迴盪出幾如人間天國般的詭異氣味。
玄霜應道:“是……不過乎殺幾小我,那有甚麼難的?”接著就如發了瘋普通,在人堆中躥來跳去,一刀刀劃破世人胸膛,腸子流了一地。
江冽塵道:“對旁人而言,全偶然義。這不過是為了培養你有一顆嗜血的心,充足的殘暴,對任何靠近之人都絕無手軟。此次隻叫你殺些不相乾的廢材,已算得最為輕微,來日如有所需,也說不定會叫你殘殺嫡親。你要想殺我,就必然得成為完美的殺手,當務之急,是你的風格須得比我更狠。也不得受任何豪情拘束,不然那些無用情素全會在戰時落為負累。你活著,統統的儘力,都是為了這一個目標。”
程嘉璿倉猝擺手,越是情急解釋,倒越是語無倫次。多爾袞不耐,道:“這小子野心勃勃,不亞於朝中失勢梟雄。皇上逼得他越狠,加深他的抵擋心機,則動亂時更便於本王暗中取利。他比來可有暴露過任何端倪?”
多爾袞見她俄然前來,其意不言而喻。也未幾言,揮手屏退一眾部屬,指著長桌劈麵一隻紫檀木椅,叮嚀了聲:“坐。”等程嘉璿坐立不安的絞動手指,纔開口問道:“邇來宮中景象如何?局勢可有任何變動?”程嘉璿眼神閃動,視野緊盯腳尖,謹慎隧道:“不知寄父所指為何?”
程嘉璿深思很久,終究下決計問了出來,道:“邇來外頭傳言甚廣,都說皇上成心改詔,要廢去淩貝勒的將來太子之位。其彆人拿著小道動靜,亂傳個冇完,我也不敢儘信。等過好久,現在是特來就教寄父。”
程嘉璿道:“但是……他正生著怪病,神態變態。大清將來的江山,怎能交在一個瘋子手裡?皇上又不曉得,他的病是不是能治好?何況,假定到時他仍舊迷含混糊,又如何向皇上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