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霜俄然生齣戲弄之心,扮出暖和含笑,道:“不奇特。我雖是皇室後輩,可卻向來是夷易近人。是以即便跟布衣同席,那也是……”見他眼神立轉陰冷,忙賠笑道:“彆動氣,我開個打趣哪。人老是那麼大火氣,不好的。來,消消氣,徒兒倒有個主張。”重新將本身麵前的酒盅斟滿,道:“每逢節慶宴席,我們這些阿哥都得陪著皇阿瑪給來賓敬酒,是以酒量都是一等一的好。如何,敢不敢跟我比比?瞧咱倆誰先能把誰喝趴下?”
江冽塵道:“還比甚麼?不管何事,本座從未輸過一場。”說著時隻感一陣倨傲之氣,極是舒心暢快。玄霜低俯下頭,道:“不必然吧?我跟你打一個賭,你起碼曾經輸過一次,並且還是滿盤皆輸,血本無歸,怎一個慘字了得?”江冽塵惱道:“胡扯!你倒是給我說,是甚麼?”
玄霜單手托額,順帶著橫過手指,拽了拽一邊耳朵,道:“等我回宮,立即宣太醫給我瞧瞧耳朵,看裡頭是不是進水了,竟然聽到‘你’給‘我’報歉?”在兩處人稱更是成心減輕讀音,江冽塵神采厭倦儘顯,道:“那有甚麼大驚小怪?”
江冽塵認識俄然有些恍忽。記起幾個月前,本身在吟雪宮與沈世韻喝酒,兩人都是笑裡藏刀,暗自勾心鬥角,一言一語,無不為揭對方傷疤,刻薄刻薄到了頂點。而當時他還冇留意過玄霜這半大孩子,脫手更是全不包涵麵。忽生感到,低聲道:“造化弄人。冇想到我竟會跟你同桌喝酒?”
玄霜一口承認,道:“是啊,作戰講究知己知彼,我怎能不先將你查得一清二楚?實在,這回倒也不算太累,畢竟之前幫小璿刺探過,諜報大抵齊備。隻要再細心研讀一遍,揣摩清一些此中隱含的線索,那就是了。哎,假定當初,你們能走到一起,或許你就心對勁足,也不會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。”
江冽塵聽他提起這段舊事,眼神從淩厲逐步轉為哀傷,道:“你不知先教主禦下極嚴,倘若未能準期完成任務,就是個死。夢琳辦事,效果一貫不高,都是我和殞兄弟照看著她。但老是任務為首,後代私交為次,我們有何挑選?”
作為祭影教的王牌殺手,或許他在未知無覺中已成了天下人的惡夢,這般受害怕擺佈,則是對他而言,極其少有的卑劣情感。
玄霜道:“我冇甚麼壞心,隻不過是內心獵奇,想曉得像你這般冷血無情之人,如能至心對一個女孩子好,又該是如何的。我隻想問你,如果楚蜜斯還活著,並且內心有你,情願跟你在一起,你要不要?換言之,你還愛不愛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