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背後傳出個冷冷的聲音:“你還敢來?本座原還覺得,你早已被嚇破了膽,一小我躲在宮裡哭爹喊娘,再不敢出來了呢?”
玄霜輕哼了一聲。雙手從樹乾上滑下,落地時敏捷一撐,輕躍而起,回過身笑道:“你來了?”
江冽塵冷冷掃了他一眼,道:“現在的你,還差得太遠。殺過的那一點人,在本座眼裡是九牛一毛。今早晨子時,我要到相距都城不遠的安家莊,事情如果辦得快,估計半個早晨便能來回。你敢不敢跟來?”
江冽塵道:“不成。不管是人是魔,說出來的話,總該作數。本座連帖子也下過了,講明子時前去,就不能半途變動。話說返來,多給他們些時候籌辦也好,歸正結局總不會竄改,風趣的就是此中過程。且看那些寒微之輩,惶惑然撐到子時,受儘煎熬的慘相。也不知他們為圖保命,能安插下哪種短長構造。本座多方攻剿,於此道見地過很多,獨一稱得起有點像樣的,就要數無影山莊那幾個陣形了。沈莊首要不是死得早,以他的才氣,足可有番作為。”
江冽塵不為所動,道:“說得倒是不幸。”
江冽塵假想他就算能撐著前來赴約,也該當嚇得麵無人色纔是。此時見他笑得一臉光輝,有望與頭頂暖陽媲美,倒有片決計外。停了停才道:“算你短長。宮裡那些人,都給你騙疇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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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冽塵道:“人家肯操縱你,申明你另有點代價。”玄霜笑道:“不錯,確是如此,以是細心想想,倒也不是一件好事。可你倒是夠平靜啊?我還覺得,人家爭著操縱你的門徒,你會很活力纔對。”
順治聽她苦苦要求,內心的氣憤卻燃燒得更旺,道:“他等了幾個年初,又有甚麼了不起?朕的統統兒子,都是在日思夜想,等阿誰皇位等了好久。朕就將他們一個個都冊封為太子好不好?即便儲君已立,倘如厥後德行有失,仍可下詔廢黜。你們就覺得,先得著那一層包管,今後便可高枕無憂了?如果他能珍惜父子親情,下一次給朕看到,就該仍如以往般靈巧聰明,那麼朕仍然認他是兒子。如果再玩甚麼裝神弄鬼的把戲,朕再不會作陪!你怕他甚麼?怕他一時想不開,自尋短見,還是怕他來刺殺朕?”
達到後還是找到第七棵樹,這回尋覓起來極是便利,因前次炸開的樹坑還未填平。走到樹旁,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。雙手交叉,枕在腦後,墊住了樹皮。翹著二郎腿,搭在膝蓋上的一隻腳悄悄搖擺,停在地上的腳尖則不竭輕點著路麵,收回“踏”“踏”“踏”的聲響。落拓的曬起了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