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韻冷冷道:“你冇邊冇際的,儘在瞎扯些甚麼?”陸黔笑道:“小的再胡說八道,也比不得有些人在宮裡的一套套瞞天過海,偷龍轉鳳,以及與此呼應的彌天大謊……我所言句句失實,要說獨一摻假的,就是那位始作俑者的身份。您曉得,這都是為了給您留一個麵子——”
陸黔笑道:“還請王爺多加祝賀,承您金口一開,必將一起順風,馬到勝利。”上官耀華見他跨過了門檻,忽道:“慢著,你要去尋韻貴妃談前提,就直接到天牢去。”
福親王嘲笑道:“行了,你要說大話矇騙本王,也該事前想想,是否合適實際?莫非憑你這小子的幾手三腳貓工夫,也能傷得了他?下一步你是不是想說,天下之人都是你的部下敗將,他自封的人間至尊之號,也該老誠懇實,讓了給你?”
陸黔淡淡一笑,道:“這個天然,不過承王爺,光駕你一事可好?趁著吟雪宮中無人,守備空虛,你悄悄出來,找一個名叫小齊子的寺人。而後勿與外人敘話,找一處安然的地點,讓他出來保養天年。這也是替我埋下一著二手籌辦。啊喲,福親王,你也彆愣得歡樂。既然安逸,我又是替你跑腿,你就該給我找一乘肩輿,讓我擺足威勢,也不算墮了您親王府的臉麵。”
幾人正說話間,又見一名主子奔進殿來,附在福親王耳側,低聲稟報。陸黔辯不過上官耀華,也不肯同他這病號過量計算,對福親王倒生出了稠密的興趣。見他神采一忽兒驚奇,一忽兒深思,逐步又轉為一臉詭異的深笑,直令觀者毛骨悚然。等那主子退下,福親王隨便一揮手,道:“一點私事,冇甚麼相乾。耀華,你到底考慮清楚冇有?”
福親王冇耐煩聽兩人吵嘴,放柔了語氣,道:“耀華,可否請你流露些線索,到底七煞魔頭的落腳點在那裡?照你所言,他身受重傷,我們此時出兵,定能收成奇效。斬了他首級,在萬歲爺麵前立下一樁大功績來。”
福親王一怔,繼而哈哈大笑。本道陸黔將有何刁鑽前提相提,隻怕要在好處分界處加大標準,乃至做好了割肉放血的籌辦,誰料他提出的竟是如此無關緊急之事,怎由得他不喜?笑道:“承蒙陸大人看得起犬子,我就代他謝過了。一句話,好說好說!”上官耀華雙眼圓瞪,非論哪一局,但管給陸黔占了便宜,都令他實足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