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張一經盤算,一聲清嘯,劍柄翻轉,判定脫手。劍尖在原莊主身側虛劈兩記,又在身前兜兜轉轉。那是武林當中,小輩與長輩較量時的慣常招式,意說絕無對您不敬之意,自認不及,還請部下包涵。即便原莊主避居世外,但各般武功本源莫不如是,他想必也是能瞭解的。
向來妙手相拚,凝立不動時可守備周身,稍一行動,則易令人趁虛而入。這還失氣力相稱之人而言,何況明知比對方差了好大一截子?但看原莊主雙手攏在袖中,衣袂飄蕩,如同入迷看風景普通。不管敵手有何行動,是否會簇生威脅,在他看來,好似全不值得放在心上。無一處不是馬腳,關鍵儘皆透露,全然不加戍守。
原莊主欺身直進,半晌工夫已到他麵前,手肘高抬,向他頭頂劈下。李亦傑無可何如,貓腰一衝,從他高抬的臂下鑽了疇昔。這姿式自又是狼狽至極,幾招一過,已鬨了個灰頭土臉。艱钜站起,也有樣學樣,反肘向原莊主背心擊去,叫道:“第二招!”原翼感喟一聲,握拳在額頭連連敲擊,欲言又止。
能與原莊主如此妙手交兵,畢生當中能得幾次?若不是當中橫亙著南宮雪的安危,真該將此視作一次可貴的熬煉機遇。雙臂交叉,橫在身前,同時潛運內力。未幾時便感前臂灼痛,有如烈火炙烤。雖已死力抵當,身子卻不自禁的向後退去,腳根在空中寸寸摩擦,耳際短髮在這一股壓力之下,根根飛揚而起,熱浪在麵前呼呼炸響。
這一次範圍甚廣,再不能師法前時,何況兩人先前所說是接“過”十招,他如果一味捧首鼠竄,即便通過也不但彩。原莊主多麼奪目之人,斷不會容他鑽這等空缺。再者本身以武林盟主之尊,更不該使這一類坑蒙誘騙的小伎倆。
李亦傑心中忽想:“隻怕他是聽信了江湖傳聞,對我氣力體味不明,有所曲解。這也難怪,畢竟我新近學會了一套內功心法一事,冇幾人曉得,我早已不是之前的我了。他太太輕敵,我如冒然脫手,刀劍無眼,彆要刺傷了他,現在又不便出聲示警……哎,這位伯父霸道在理,原公子待我卻一向不薄。不管乾係再僵,天生的父子親情老是改不了的……不如,我隻守不攻,強撐過這十招,也就是了。歸正我本意是來求救,又不是請教武功,爭一個短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