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雪嘲笑道:“唱啊!持續唱。我是不是應當跪在地上,給你磕幾個響頭,以酬謝你大恩大德?”陸黔笑道:“這個倒也不必。你如果真想酬謝我,不如——以身相許便了。”
李亦傑一聲驚呼,著地一滾,仍被削下一縷頭髮。那人道:“尊主叮嚀趕儘撲滅,那就先從她動手。”轉過匕首,手腕抬得極高,這才重重向南宮雪刺下。南宮雪避也不避,眼睜睜看著李亦傑撲到麵前,雙手伸開,將她護在身後,叫道:“雪兒,你彆管我,快走!”南宮雪微微嘲笑,就等那匕首在李亦傑胸口飆出一串血花來。
南宮雪又驚又奇,道:“師兄?怎會是你?”李亦傑不等答話,那人又高呼刺到。李亦傑長劍斜劈,砍中他手腕,那匕首嗆啷一聲,掉落於地。李亦傑腳尖一掃,踢遠了匕首。那人倉猝告饒道:“大俠饒命!大俠饒命!小人都是受七煞聖君所迫!”李亦傑喝道:“快滾!我就饒你不死!”
南宮雪道:“我幾時說過驚駭七煞魔頭?還不勞你們特來多此一舉。我南宮雪何德何能,擔得起兩位大人物的愛,值得你們庇護?之以是嫁給原公子,隻為過一份安靜的餬口,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掀起任何風波。你們兩個,最好不要再呈現在我麵前!”
南宮雪總覺兩人語氣生硬,神態奇特,何況如此乾脆利落,也不像師兄辦事的體例。另一方麵則覺這一幕極其熟諳,內心懷了個猜想,因而不言不語,靜觀局勢停頓。
兩人正顧自辯論得不成開交,身後俄然響起稀稀落落的一陣掌聲。同感不妙,隻見南宮雪嘲笑著走上前來,道:“戲唱完了冇有?”眼中全無得脫大難的感激,滿滿的儘是一片諷刺。
那人道:“是,是,多謝大俠饒命之恩!小人此後定當痛改前非!”說著作勢欲走,俄然身子一低,另一隻手從靴筒中抽出一柄匕首,反臂抵上南宮雪咽喉,尖叫道:“快把劍拋下!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!”
千鈞一髮之際,場中竟生不測之變。又一人從天而降,喝道:“妖人休得放肆!”長鞭一卷,那人“啊”的一聲慘呼,抬頭倒地。陸黔倉猝扶住李亦傑,道:“李兄,你冇事吧?恕小弟來遲。”李亦傑也不由滿臉驚詫,不解這齣戲碼怎會變得如此出乎平常。
李亦傑與南宮雪相處日久,體味她本性,曉得凡事若給她發一頓脾氣,雖說當場不免給罵得狗血淋頭,但必然很快便能消氣。最怕的是笑裡藏刀,趕緊推開陸黔,還想再做一番解釋,起碼也不該越描越黑,低聲道:“雪兒,剛纔那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