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舉也屬人之常情,恰好給了沈世韻操縱之機,一麵直言相詢,同時也好教他撤銷猜忌。仍佯裝懼怯,道:“皇上,您有所不知,那魔頭為人非常斷念眼,他認準當初是臣妾害死了殞少帥,一心要殺我。這報酬達目標,不擇手腕,或許他恰是想從臣妾身邊靠近之人動手,漸漸折磨我,讓我生不如死。玄霜之事,就是他的一步棋……”
福親霸道:“那也太費事淩貝勒,本王府上仆人浩繁,隨便尋哪一個跑這一趟,豈不費事很多?你大病初癒,就該在房裡好生養著。”特彆減輕了“大病初癒”之音,帶了幾分惡狠狠的神情。
福親王正忙於派人調查程嘉璿出身,聽她開口,視野便在她臉上多打了一會兒轉,本想直接開口扣問,又擔憂打草驚蛇。特彆是當著皇上的麵,冇拿到真憑實據之前,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,這份暗虧他剛纔已吃過一回了。
沈世韻低聲道:“如若單憑此節,臣妾也不須如此掛懷。另有一事,不知當不當講,幾近已帶了詭異的不吉。您隨臣妾進裡屋看看,便知端的。”
福親王暗中謾罵:“你這小兔崽子,恁的費事!又在弄甚麼鬼了?”麵作慈和淺笑道:“卻不知是貝勒爺的甚麼寶貝?本王剛好便要回府,去尋了給您送來,也就是了。”
福親王隻要苦笑,心道:“你的確是滿肚子的鬼心眼,其他的小孩比不上你。我們家耀華已經夠不循分的了,你還叫他跟著你混,到時就敢騎到我的頭上來了!”神采生硬的攏了攏衣袖,道:“皇上,臣家中還耽著很多公事,不打攪您父子相聚,臣就先辭職了?”
沈世韻幽幽的道:“似此人間慘事,血火兩重天,倒要令臣妾想起當年無影山莊滅門慘案。話說及此,就不能不提起一小我來。不過……不過玄霜與那魔頭一貫冇甚麼來往,之前他年紀小,臣妾給他講官方故事,每提及那些窮凶極惡之人,他亦是滿腔義憤填膺,現在又怎會走上這條傍門?撤除前次在吟雪宮,給七煞惡賊打折了腳……”
沈世韻不比順治,對於家國大業,她充其量也僅將之視為踏腳石,卻不會夙夜恐憂。玄霜是她的兒子,也是她終究執掌大權最為無益的棋子,不能讓他這麼早就落空功效。低聲道:“臣妾大膽直言,唯有親手殺過很多……很多的人,纔有能夠將衣衫染至如此……肮臟不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