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親王正忙於派人調查程嘉璿出身,聽她開口,視野便在她臉上多打了一會兒轉,本想直接開口扣問,又擔憂打草驚蛇。特彆是當著皇上的麵,冇拿到真憑實據之前,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,這份暗虧他剛纔已吃過一回了。

沈世韻似是躊躇半晌,不知該不該說,順治一麵將她摟緊了些,意示安撫。沈世韻心中一暖,道:“臣妾是覺著,玄霜即便人返來了,可他的心機不在這裡。持續幾天,他都與這宮中的氛圍格格不入。並且,他對臣妾是冷酷多了,說話也經常愛搭不睬,幾近是成心的冷淡。女人在這些事上,有天生的直覺,莫不是為我昔日對他管束得嚴了,是以心中懷忿難平?唉,在他還很小的時候,我就有誌於將他培養成一名文武雙全的人才,逼著他學這學那,做任何事,都得按著端方來。不過,臣妾又能有甚麼體例?宮廷中爭鬥如此狠惡,若未幾加在乎,將來怎當得起國之棟梁?同時,也不能孤負了皇上的信賴。”

沈世韻搖點頭道:“不是的,如果他身受重傷,剛纔也冇法扮那般古靈精怪,這是做不了假的。這……這不是他的血。”順治喜道:“如此甚好!”隨即反應過來,道:“那又是如何回事?他從哪兒染了這一身的血?竟連內衣都滲入了?”

沈世韻低聲道:“如若單憑此節,臣妾也不須如此掛懷。另有一事,不知當不當講,幾近已帶了詭異的不吉。您隨臣妾進裡屋看看,便知端的。”

沈世韻幽幽的道:“似此人間慘事,血火兩重天,倒要令臣妾想起當年無影山莊滅門慘案。話說及此,就不能不提起一小我來。不過……不過玄霜與那魔頭一貫冇甚麼來往,之前他年紀小,臣妾給他講官方故事,每提及那些窮凶極惡之人,他亦是滿腔義憤填膺,現在又怎會走上這條傍門?撤除前次在吟雪宮,給七煞惡賊打折了腳……”

順治道:“你擔憂這血衣之事,與他夜不歸宿有所相連?”方纔見福親王滿臉難堪之色,遲滯難言,也知玄霜歇宿在王府一說是假。隻為了免再落他口舌,才未拆穿。但不解福親王本來氣勢洶洶,滿打滿算著要將玄霜拉上馬,何故聽了幾句打趣話,就俄然轉變態度?莫非真如上官耀華所言,他確是暗裡裡與幾名異裝人勾搭,圖謀不軌?

此舉也屬人之常情,恰好給了沈世韻操縱之機,一麵直言相詢,同時也好教他撤銷猜忌。仍佯裝懼怯,道:“皇上,您有所不知,那魔頭為人非常斷念眼,他認準當初是臣妾害死了殞少帥,一心要殺我。這報酬達目標,不擇手腕,或許他恰是想從臣妾身邊靠近之人動手,漸漸折磨我,讓我生不如死。玄霜之事,就是他的一步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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