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王府中急步行走,眉頭擰得死緊。不知怎地,總覺再處於福親王麾下難以耐久,想起前次在攝政王府之時,因江冽塵之故,錯失投奔良機,每想起都覺悔怨莫及。此後如要尋悠長前程,還得趁早另攀個背景。
一起踟躇,等得驀地抬眼,見到火線不遠處立著個肥胖的人影,背倚樹乾,彷彿正盯著空中入迷,可不是陸黔是誰?剛纔想起“曾經的師父”,這就當即見著他,何況那還是他除了江冽塵以外,最不肯見的第二號人物。無法現在間隔太近,已冇法再假作不見,當下冇多躊躇,掉頭就走。
上官耀華給他氣得幾近當場吐血,神采連連扭曲,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。死力做動手勢,嘗試給他解釋清楚,道:“你跟她,阿誰,乾係那麼好……咳咳,都到了談婚論嫁的……阿誰,怎會不曉得她的身份?換言之,你怎能連你真正的嶽父姓甚名誰都不曉得?”
玄霜一臉無辜,兩手一攤,道:“我怎會曉得?”
好一會兒又策畫道:“那丫頭如此看重昔日來源,連最靠近的朋友也要坦白。由此是否可知,她的身份必然有些不平常……就拿這點諜報去回稟寄父,能過得了關麼?”
玄霜笑道:“她冇跟我提過,我也不問,那又怎能曉得?你覺得我是未卜先知的活神仙不成?哎,你曉得,她可不簡樸……”說著又反覆了一遍“心機深沉,相處日久,仍瞞得滴水不漏,我也大傷腦筋”諸如此類之言。
這條大道直來直去,亦無旁雜小徑可供繞行。唯有硬著頭皮,強自摒除對他的害怕,心想:“這裡還是我的家,看你能奈我何?”一邊默唸著:“我是上官耀華,不是程嘉華,我向來不認得你!”顛末陸黔麵前時,心臟跳動速率還是一刹時達到了頂點。
陸黔賠笑道:“誰說的?你多了不起啊,嘴皮子高低動一動,不聲不響的便從你一貫看不起的‘草澤賊寇’成了大清國的小王爺,那是多麼出奇的人物?我這一點兒微末道行,怎及得上你?你就不要過謙了。”
陸黔也不動惱,慢條斯理的道:“我明天,不是來跟你吵架的。而是放下身材,想請你幫我一個忙,不知可否?”
這些藉口,是前次在吟雪宮套一眾死士的話時,拿來描述上官耀華的。現在對程嘉璿,也用上了類似的一套。內心還在悄悄發笑:“瞧我多公道,將你們兄妹描述得一模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