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亦傑提起長劍,順勢指住江冽塵後心,全神防備,隻消他稍有異動,當即先發製人。
此時樸重中人已將江冽塵圍了個裡三層、外三層,手中所持都是些從冇見過的怪模怪樣兵刃。李亦傑見一邊的兵器架台上空了半數,就知他們是認定魔教所藏必是極品,順手取了。世人圍守勢急,前排繞圈行進,後排看準機會,不時橫插一劍,都要與他搭上招式。殺死魔教教主的天大功績,那自是大家想分得一份。
李亦傑已奮力挪到前排,一抵擋住他來劍,喝道:“與他無關!我們隻不過承諾了他,答應他與你單打獨鬥,你這魔頭倒是必然要殺的。既然他冇能如願,就再由我們代替!”長劍一邊挽出幾個劍花,將他劍勢來路裹挾此中。
江冽塵與麵前仇敵對擊一掌,又當即回身,蕩劍架開襲至後心的長刀,順勢一劍拖出,將右首仇敵開膛破肚。他武功也真是極高,雖已身受重傷,功力十成中尚自闡揚不出三成,卻仍能在百餘名仇敵圍攻中週轉自如,間隙又能連斃多名樸重妙手。一名弟子擠不進戰團,便在覈心罵道:“江冽塵,不是隻要你會折磨人!等你力量用儘,叫你死得比那殘煞星還慘!”
這平生狂傲之人,死時景象倒是如此苦楚。真如一顆流星墜落普通,無聲無息的隕滅。連一句遺言、一件遺物,都冇能留活著上。或許隻要一旁撒落的摺扇殘骸,還能作為他曾經活過的些微陳跡。
暗夜殞所穿衣料極易引火,一觸火源,伸展速率快得驚人,冇多久就燒上了腰間。隻感皮肉燒焦,火舌與所佩飾品相撞,劈劈啪啪的暴響。衣服貼緊身材,炙烤肌膚,帶起持續的“嘶啦”聲,滿身浸在一片滾燙中,那痛感如同整小我被扯破,成了無數瑣細的肉塊。特彆是身上先被穿透的孔洞,一經火舌炙烤,更是痛得幾近堵塞。
江冽塵手掌緩緩收起,他在暗夜殞受火焰之苦時,目光一向是瞬也不瞬的盯著,本身的心亦似同置於那躥動的火苗中啃齧。想起的都是兩人曾經心照神交的友情,以及相處時的各種零散片段。他雖夙來心狠手辣,對性命視如草芥,但實則全天下最不肯傷害的就是暗夜殞。心如刀割,又牽動了奔湧的內息,“噗”的噴出一口鮮血,淌落於地,聲響淅淅瀝瀝。
但這一行動,卻連臨時延緩的結果也無。火舌很快又燒上胸口,熱浪劈麵而來,這時真正感遭到了燒心的劇痛,體內就如心臟灼烤冒煙,那煙非要及時宣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