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齊道:“師兄們說……說師姊和魔教妖人是一早就通同好的。不然如何他們剛一攻山,師姊也同時不見了?”
我們看她行動,都認定是她受了傷,師父打敗了她,必能將其活捉,給死去的師兄們報仇,正籌辦衝上前抓住她,忽見師父的身子晃了晃,灰衣上現出一塊血跡,正在不竭擴大,胸口處也在向外排泄鮮血,俄然雙膝軟倒,向後一仰,我們都嚇壞了,纔想到去攙扶師父。那妖女挺直腰板,嘲笑道:‘哼,普通的欺世盜名!’又向我們道:‘誰去取來那本秘笈的,從輕發落。’”
那蒙麵女子一招一式都甚是生澀,氣力看來和我也差未幾,不知她怎敢大言不慚。開初我還感覺這是以眾欺寡,有違俠義道的端方,便想勸師兄們動手重些,好男不跟女鬥。
師父凜然答道:‘孟某平生坦開闊蕩,從無不敢相見之人,就連天國裡的惡鬼,對我也得遁藏三分。你來到華山,二話不說,就傷我弟子,天下可也冇這個事理,你倒是說,要若那邊理?’
我蹲在原地,半天不敢轉頭,過了不知有多久,扭了扭我板得生硬的脖子,纔看到那女子早已影蹤全無。這一次……我們華山派折損大半,各位師兄受傷極重,不靜養個幾月,恐怕是難以規複元氣。”
沙齊道:“師兄放心,我們已給師父包紮過創口,內服外敷很多靈丹靈藥,傷勢已節製住了。當時……當時大夥兒都恨透了那妖女,隻道她已害死了師父,弑師之仇,不共戴天,紛繁拔出長劍向她攻去。我膽量小,落在了最後,見她出招老辣,怕是師兄們還得重蹈覆轍。我不忍心看,悄悄爬了出來,背起師父溜到一邊,藏在一棵鬆樹後。
說也奇特,剛纔看她與眾位師哥相鬥,武功根柢平平無奇,也隻會使些笨拙招式。一等鬥上了師父,狠辣的劍招就層出不窮。我不信甚麼遇強則強,莫非她先前是成心埋冇氣力?但師父親身脫手,就必然冇題目,我和師兄們都從埋冇處衝了出來,替師父號令助勢。
我想好生安葬師父,偶然中摸到他鼻息,竟然另有氣,本來師父未死!我這可歡暢壞了,學著他之前教過的,點了他幾處止血穴道,說道:‘師父,情勢緊急,恕弟子衝犯了。’說完將他胸前被血糊在一起的衣衫扯開,暴露傷口,正要替師父包紮,就……就隻感頸側一涼,一柄長劍擱在了我脖子上,劍尖直垂到麵前。
不知是否因我多心,我當時清楚感覺,師父的臉上顯出了些古怪,卻一閃即逝,答道:‘孟某為人光亮磊落,豈會做那偷雞摸狗之事?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