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聽玄霜的聲音幽幽歎道:“小璿,我跟你走得這麼近,你竟然隻想著算計我,還罵我坑蒙誘騙,唉!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!”程嘉璿驚得從椅上跳起,惶然四顧,道:“你……淩貝勒?是你麼?你在那裡?”玄霜道:“我?我不就站在你身後?”程嘉璿急轉轉頭,梁頂黃芒一閃,一小我影躍入殿中,在她肩上悄悄一拍,挪開幾步,轉向多爾袞施禮道:“玄霜給太皇叔存候。”
玄霜道:“這算是考題麼?哎,我說,這位考官,你對待題目的目光太太短淺。我額娘招安彼蒼寨,一方麵當然因為強盜為害甚劇,最關頭的卻還是為剿除祭影教做前提,可惜她想的也太簡樸,以彼蒼寨的兵力及實乾,決計清算不下祭影教。當年她想借刀殺人,這策畫本是好的,可惜做的不敷完整。人生而有篤求安寧之心,以蠻力欺他壓他,他多數是忍下,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,正申明忍耐都有限度,就像一根彈簧,壓到頂點,便是一觸即發。我們所要做的,就是從中緊密佈署,引燃火撚,挑起這場必定的發作。”
多爾袞道:“要說那幾句話是你編造的,也委實不像。莫非是韻貴妃用心教給他,借你之口,來探本王口風?你當時如何答他?”
多爾袞以往確是忽視了玄霜,這才第一次當真打量他,道:“淩貝勒拜訪府中,怎地不先知會本王,卻去做起了梁上君子?”
玄霜道:“對,我額娘野心不比您少。但誰說做了她的兒子,就必須參與她的詭計?便是女子三從四德,所究亦是未嫁從父、既嫁從夫、夫死從子,冇傳聞過子幼從母之說。我是看在小璿份上,賞識您的作為,這才大膽妄言,求談合作。侄孫一貫認死理,隻做自以為精確的事情,不會服從任何人的擺佈。在此之間,即便碰得頭破血流,也毫不更易原定決定。”
玄霜大搖大擺的走到她先前位子坐下,翹起二郎腿,笑道:“太皇叔,我這小我口風最緊,比如小璿的來源用心,我早都一清二楚,這些年來,可從冇漏過一次嘴。”多爾袞見他一副吊兒郎當態度,內心已暗自起火,道:“那麼貝勒爺是向本王討好處費來了?”
多爾袞道:“不錯,那你又為何不這麼說?”玄霜道:“很簡樸,一來是冇有需求,二來,我不想讓您質疑小璿。她雖是您的義女,可侄孫曉得,太皇叔鐵麵忘我,她此次辦事不力,今後的日子想必就不會好過。瞭解一場,我想給她留一條後路,不肯讓她過分難堪。她雖不仁,我卻不能不義。”程嘉璿咬咬嘴唇,膽怯的眨了眨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