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亦傑卻不容她閃避,一手捏住她下巴,另一手仍呈葵扇形散開,遲緩降低,在她麵前虛擋,遮住了她鼻梁下方的麵龐。此時這張臉除眼神透出中的極度絕望外,清楚恰是連月來多次與他為敵的那位蒙麵少女。
剛纔他過分衝動,一時渾然健忘外人在側,滿內心隻想著儘快將此事處理,以免夜長夢多,連聲音過響也冇顧到。趕緊賠笑打著哈哈,道:“冇事,冇事,我甚麼都冇說,你也甚麼都冇聽。咱哥兒倆一拍兩散,各管各過,就是如許。”暗中禱告他經本身一打岔,思路先亂。
程嘉璿怒道:“你覺得我在為你哭麼?好,就算是我又如何?你師父又冇死,你來纏著我不放乾甚麼?最多臥床歇息幾個月,還能讓那故鄉夥多循分些。你有閒心東遊西逛,向我問罪,倒不如趁早歸去床頭奉養,做你的孝敬徒兒。不然如果他病發無人顧問而死,那就不乾我的事了。”
程嘉璿哭道:“清楚毫無乾係,你為甚麼要來無中生有?就算你李亦傑李盟主編故事的本領入迷入化,還不如去當平話的。憑你的胡編亂培養來給我安罪名,你如何不死了!我如何又不死?”
程嘉璿一聽,連他也不來體貼本身,任她哭到斷氣也不會在乎,雙手互動,指甲狠狠在手背上拖過,劃出道道血痕,哭道:“不曉得!我甚麼都不曉得,你彆問我啦……讓我走吧!”
李亦傑一隻手仍抓著她不放,顧自做起了猜想,道:“莫非……是朝廷要與五毒教勾搭?嗯……他們要擴大權勢,彈壓各地叛逆兵,這也是大有能夠……但又怎會派你談判?我也不是瞧你不起,隻是……不對啊?若你僅是來使身份,就算給對方罵過幾句,也用不著哭成如許。莫非……你是五毒教在宮中的特工?”一念及此,手上力道驀地減輕。
程嘉璿內心對陸黔總也有幾分好感,還不想在他麵前過分失態,儘力順了兩口氣,道:“那秘笈……我記取你的拜托呢,隻不過……”
程嘉璿哭得滿身抽搐,不竭狠惡喘氣,連話也說不出來,一見攔住她的是一貫不放在眼裡的李亦傑,滿心的哀思彷彿頓時找到了個宣泄口,一邊抹著眼淚,哽咽道:“你彆管我啦!我……我就是個多餘的人,你讓我自生自滅去!歸正我就是該死,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來!嗚嗚……嗚嗚哇……”盼著李亦傑再來扣問,本身再將脾氣鬨得更凶,讓彆人也來為她擔憂、焦急,而她偏就不承情,彷彿如此纔可減緩這一個月來所受的委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