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雪哭道:“不會的,就算他臨時神態不清,也還是我的師兄,我信賴他仍有本能認識,他不會傷我的。”說著將李亦傑抱得更緊。陸黔歎口氣,走上前想將她拉開。
李亦傑迷惑道:“我……我也不曉得啊。剛纔我隻是感受體內有一股強大內力亂竄,就想能儘快將它披收回來?哎,說也真怪,之前我老是設法壓抑,可從冇想過主動宣泄,不過現在,舒暢多了。我……我冇傷到你們吧?”
李亦傑終究冇能壓住那一股戾氣,痛得長聲慘呼起來。南宮雪一貫體味這師兄,自小好強,不管受再多痛苦,在人前也不會叫一聲痛。明天失態至此,想來是接受著最為慘痛的酷刑。肉痛的奔上前,就近看李亦傑現在的模樣與陸黔“毒發”時多麼類似,急道:“師兄,他嚇過我還不敷,連你也要裝來騙我麼?你起來啊,彆裝啦!不然,不然我就再也不睬你們了!”
陸黔道:“我說過麼?那句話彷彿不是我說的啊,不過是李兄的自發得是。我向來都冇下過甚麼結論,隻是我喝了並冇中毒罷了,莫非這還成了我的錯?不但是我,你和小璿喝了也冇事,對不?大抵是李兄的體質特彆弱罷了,喝不慣野山泉。你曉得,有種病症叫做水土不平。”
多日未進飲食,喝這一丁點哪能過癮,反而是將沉寂下去的口渴全勾了起來。到最後不耐再用竹筒裝取,直接用雙手捧起水來,大口大口的喝下。不一會兒工夫,便各自灌了個水飽。這時才覺肚裡脹得極不舒暢,也不再避諱,當場躺下,變更幾口呼吸,彷彿身上疲憊儘消,神清氣爽。
忽聽程嘉璿在一旁尖聲慘叫,聲音淒厲。陸黔不耐道:“小丫頭電影,你讓我們消停一會兒成不成?一驚一乍的乾甚麼了?”
南宮雪大喜,道:“師兄,你已醒過來了麼?”李亦傑茫然點了點頭,看看麵前仍在煙塵中崩裂的石塊,驚道:“這……這是……”陸黔冇好氣的道:“幸虧你還能問出口。剛纔你俄然發了瘋,這裡也是被你一掌擊垮的。彆的我不管,可彆像前次在王陵那樣,現在連這座山洞也要弄塌了?”
李亦傑打圓場道:“好了,畢竟這水冇毒,對我們是一件功德。大師就不要再爭了。”一口將筒中的水喝乾,又在塘中連舀幾次,分給南宮雪和程嘉璿喝了。幾人發乾的喉嚨驀地獲得津潤,隻覺一陣清冷流遍滿身,入口果是非常甜美,毫無異味。
陸黔道:“雪兒目前為止,你聽好了,隻是‘目前為止’,內心隻要她師兄一個,總擔憂他有任何傷害,坐在樹下怕他被樹葉砸碎了頭,走在路上又會被石子硌破了腳。那要如何辦呢?總得設法庇護他啊。但是直腸子的人常常一條道走到底,即便明知你對他好,心存感激是一回事,照辦與否又是另一回事,我們在山洞裡好不輕易找到了一處水源,可誰知此中有無毒質?她不想讓師兄喝,如果直接勸他,這個一根筋定要擺擺手說‘冇事,冇事’,她勸也勸不住。以是‘萬般無法之際,纔出此下策’,哈,又是這句鬚生常談,就想操縱我來嚐嚐,水中毒性有無。冇想到吧,高貴非常的南宮女俠也會有如許無私的一麵……不過我還是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