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親王聽了陸黔說這一大通,若在凡人早該駭得心驚膽戰,他卻仍能麵不改色,淺笑道:“陸大人的忠告,在本王看來也不過是危言聳聽。耀華之前是甚麼身份,本王不想究查,隻要他現在一心一意為我儘忠,那就是了。”
陸黔狠狠甩開他手,道:“甚麼叫算了?你說是我認錯人麼?那不是你親口信誓旦旦跟我包管的?莫非你也成了牆頭草?”又轉向福親王,道:“王爺,我奉告你,那程嘉華,也就是你視為寶貝好兒子的上官耀華,他是陳家的獨一遺孤。有關他家裡的事,眾口相傳,他也大抵都傳聞了,曉得複仇的工具該是朝廷。他此次做你的義子,恰是為著混入皇宮,好乘機報仇。這結果麼,不過乎就是兩個。其一是他起首拿你開刀,你正渾渾噩噩著,不知怎地,就被你的好兒子剖開了肚子。其二麼,就是他還算有知己,放過了你,直接去刺殺皇上。不管萬歲爺有冇有個好歹,這刺客畢竟都是你引進宮來的,而你又向來是位高權重,功高蓋主,不需費甚麼周折,就能給你安上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,依大清律法嚴辦。另有麼,你曉得這小牲口是冇甚麼知己的,說不定臨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,乾脆就說滿是你一手教唆他乾的。當時你不想謀反,也變成想謀反了。福親王,你如果還讓這義子留在你身邊,我現在說的假定,在不久的將來,都會一一成真。王爺是大富大貴之人,出息高遠,真有需求為了他冒這份險?”
正自左思右想,劈麵俄然走來一名官員,定睛一看,可不是湯長途?隻見他走到李亦傑麵前,道:“李大哥,小弟有兩句話,要跟您談談。可否遲誤您一點兒時候?”
陸黔餘怒未息,等他背影遠遠不見,才道:“要講證據是麼?好好的王爺不做,卻要去假扮包彼蒼?好啊,那我就給他找點證據出來。看他剛纔那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,我就來氣,到時證據確實,再看他如何替那小子狡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