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世韻毫不害怕,神采仍如昨日麵對那兩兄弟普通安閒平靜,嘲笑道:“我倒是不清楚,瞧你們裝束,儘是副一窮二白的模樣,有甚麼好東西值得我看上?再說眾位此番傾巢而出,就為阻截我二人,那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吧?”
厥後龍老鏢頭猝死,李亦傑正在邊上,遵循他臨終受命,令崔鏢頭繼位,季鏢頭始終不平,常拿這遺命乃是由外人傳達,一定失實來做文章。
程嘉璿瞪大雙眼看了看他,又偷瞟向順治,這千載良機委實不肯錯過,也點頭表示,跟著他跑了出去。山路間還能遙遙瞥見沈世韻與胡為背影,行甚倉促,玄霜在樹木後起落閃避,冇多久就躥到近處,這才放慢腳步。
季鏢頭聽她提起崔鏢頭,更是怒從心起,喝道:“你彆對勁,欺老夫不敢殺你。就算真是個悶聲葫蘆,我也有體例刨出話來。你自找苦吃,那可怪不得老夫,大師一起上!”
季鏢頭精力一緊,暗想:“不錯,差一點上了這女娃子的當!”朗聲喝道:“你東拉西扯,儘是在遲延時候,想等援兵到來麼?那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!”沈世韻嘲笑道:“荒山野嶺,我們又冇學你伏得有人,那裡會有援兵?看你年紀大了,莫非老眼昏花不成?絕音琴底子不在我身上,你就是殺了我也討不得好,我看崔鏢頭就比你聰明,自家安享清福,便專遣你來乾這冇油水的差事。”
沈世韻內心又是一熱:“他對我當真極好,到處為我假想殷勤,總怕我過得不快意。我有個小毛小病,他也當作樁大事對待,試問普天下能得幾人待我如此?而我卻儘在背後算計他,的確可愛已極,將來定要遭報應的!”一時候再次湧起改過安生的心願。
玄霜淺笑道:“作為她的兒子,天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,待我做給你看!”見四周無人重視,悄悄從香燭上掰下一小塊,瞅準了濟度揹負的水袋,彈指擊出,那水袋回聲而破,水流了滿地。濟度一見慌了,忙道:“微臣該死,請皇上恕罪!微臣當即去河邊取些水返來。”玄霜將香燭插入爐中,走出幾步,道:“皇阿瑪,不消勞煩簡郡王了,讓兒臣去就好。”
一個身材魁偉,蓄了叢大鬍子的男人走到陣前,手裡握著條狼牙棒,在另一手掌心悄悄衡量,瞧模樣是個帶頭的。對峙了一會兒,那大鬍子嘲笑一聲,道:“苦候一整日,總算是逮著你了,當真教我好等!明人不說暗話,我們的來意你應當一清二楚,取了不該得的東西,遲早會有人前來討要!我勸你還是現在就交出來吧,免得一旦動武,刀劍不長眼,傷了和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