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華忽道:“不對,你們想啊,如果有前人在此失利,活生生困死在這兒,總該留下骸骨,卻為何影蹤全無?那幾件塗了劇毒的寶貝,又是誰重新依原樣放回棺中?我敢絕非大言不慚地說一句,我們是第一個達到此處的。”
李亦傑深思道:“順著路走……順著路走……這句話歧義可大了,莫非是叫我們不消管其他巷子,一門心機的順著這兒的通衢行走?”
李亦傑好生委決不下。他曾遵循秘笈中所載法門,修習內功,業已很有小成。但魔教工夫從不講究細水長流,凡是是直通直往,見效奇速而根底不穩。是以李亦傑纔剛練了幾天,就能在豪傑大會上技貫群雄。但他本身內功與這股俄然獲得的龐大功力冇法相融,二者常在體內相撞,身子垂垂的便接受不住。
李亦傑此次再無推拒之辭,內心明知是絕無能夠,卻也不得不像模像樣的依法運功,氣沉丹田,再按壁刻口訣遲緩逼上,轉入右臂。感到一股真氣通過肩井穴,一起下行,經手腕列缺、經渠,而至太淵穴,再持續深切掌心,通魚際,繞少商,堆積於食中二指,臂彎與肩同高,指尖抵住左肩,內力貫處,猛一記向那裂縫揮去。
南宮雪麵前一亮,喜道:“對啊!師兄,你聽到了冇有?這並非讓你做先人所未能之舉,可不再似此前所想般難如登天了吧?何況我們既能做到這一步,本就是超出通例,足見事無不成成。”偷偷看程嘉華一眼,心道:“要不是你,我們可毫不會想到開棺……穆前輩能在棺蓋上刻記留書,或許亦是默準此行。她是要索命斬的傳人,不但操行出眾,武功一流,還得勇於突破世俗禮教,敢為天下之先,有為凡人所不為的魄力。”
南宮雪道:“不錯,我可不像你們兩個,整天隻曉得使小孩子脾氣。那石壁上刻著修煉內功的口訣,以及出指時如何節製真氣流轉……”李亦傑道:“耽在此地,又冇法出去,練了武功也冇甚麼用。”
南宮雪在一刻震驚後,當即沉著,轉入裡間細心旁觀壁上所刻筆墨,一邊用心默記,悄悄點頭。等她再回到石門前,見兩人還是吵得不成開交,更有愈演愈烈之勢。無法道:“彆吵啦,你們想想,歸正找不到索命斬,歸去又有何用?穆前輩下這番安插,隻是叫我們孤注一擲,不拿到寶刀誓不轉頭之意。”
他偶然獨坐闡發,也非常清楚:隻要他體內還存有魔教內功,傷就不成能完整好全,就如同懷揣著一包火藥,不知何時就能將他炸得粉身碎骨。但他不肯使南宮雪擔憂,在她麵前總含混坦白,乃至動武時更加賣力,拚了命的要裝出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來,以便讓她放心。本身深夜卻常要為此展轉難眠,在床上翻來覆去,手緊緊揪著前胸衣服,汗水浸濕了滿滿一條被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