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冽塵斜睨著他,不屑道:“那是本派之事,我自會措置,不勞你多事。”崆峒掌門也不著惱,還是好脾氣的笑道:“好,臨時放下私事不談。江公子為何不與老夫合作?你我當可同謀大事,初創一番驚世事蹟,平分天下!”
李亦傑早覺此事甚是古怪,又聽得那詭異之言,忙上前幾步,道:“給我看看。”接過帕子,上麵果然隻要這八個字,倒是以鮮血寫就,筆跡清麗,似是女子所寫,但筆鋒又時有相連,想是寫時心中惶急而至。
不一會兒,耳聽得廟內傳來衣衫窸窸窣窣之聲,泥像背後轉出一個十7、八歲擺佈的女子,身穿粗布衣裳,走至幾人身前,正身直立,兩手置於腰側,微昂首屈膝,行了個“萬福”之禮。見她麵貌,模糊便是白天阿誰來打酒的官兵,現下卻已洗去臉上汙垢,換了女裝。
沈世韻取出帕子,道:“這是女人之物吧。”那女子接過帕子,道:“幾位能夠踐約前來,小女子何德何能,勞動各位豪傑台端。隻是白天景況甚危,我如果開口,隻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,這方出此下策,還盼勿怪。”李亦傑點頭道:“你費經心機尋我們來此,究竟所為何事?”他生來對裝神弄鬼之事極感討厭,感覺這女子所行無一不透著古怪,始終未敢等閒卸下戒心。
城郊倒並不如何難找,隻是在長安四周竟有如此蕭瑟之地,構成極光鮮對比,卻也不易。各處生著及腰高的雜草,偶有山風吹過,淒厲如野狼吼怒,又似哭泣之聲,半夜聽來自有幾分毛骨悚然的寒意。古木枝節橫生,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。李亦傑等人四周巡查一番,並未發明有何埋伏,這才抬步進廟。
李亦傑支頤道:“這會不會是個圈套?能夠又是那曹大人的騙局。”江冽塵道:“是不是騙局尚未可知,但那人與清兵不是一起,不然也不必如此煞費苦心女扮男裝,再借打酒之機通報訊息。”李亦傑抓了抓頭皮,苦笑道:“有這般龐大麼?還是你想得透辟,現在我們卻該怎生是好?”
李亦傑挺劍道:“本來是你下的毒手!”崆峒掌門冷哼道:“華山派的小賊,怎地還未死儘?見了前輩,也不拜見?”李亦傑怒道:“誰是你的小輩了!這女人那裡礙著你?你膽敢在菩薩腳下殺人,也不怕遭天譴麼?”崆峒掌門森然道:“擋我路者死!我殺她一人是殺,要將你們儘數殺了,卻也並非辦不到。”
李亦傑沉吟道:“若真有這般嚴峻,我們自當互助,隻不知女人要我們做甚麼?”那女子正色道:“劫鏢。”她這二字說得極重,李亦傑不由一怔,反覆道:“劫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