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亦傑哭笑不得道:“誰說我要去殺韻兒?我的意義是你若死了,我也不會獨活,這就自刎來陪你便是!”南宮雪聽他此言,心下極是喜好,卻還是噘嘴嗔道:“誰要你本身不說清楚!哼,隻會說些好聽的來哄我高興,喂,將劍給我,我還要去砍樹。”
李亦傑道:“一人去王府投奔,總比一大師子都去輕易很多。即便是王謝望族,但現在時勢狼籍,家道俄然式微,也是有的。韻兒她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,你又何必總針對她?”他對沈世韻實是說不清的顧恤,死力向南宮雪解釋之時,也是在壓服本身。
單獨走至密林深處,生了一堆火將濕衣服烤乾,現在確知性命無礙,才覺饑渴難耐。見樹上生了些野果,也顧不得其他,運起輕功一躍上樹,歸恰是無主之果,不須避諱,肆意取來充饑,入口竟極是甜美。李亦傑忙又多摘了些揣在懷中,這纔回了轉來。
南宮雪歎了口氣,道:“你心下既已認定韻女人是好人,我再多說亦是無益。但冽塵和夢琳對銷魂淚的態度也太狂熱了些,早超出‘興趣’的範圍了,你就不覺可疑?”
李亦傑道:“容我想想。”盤膝坐地,閉目默想,他現在極想將功贖罪,腦中倒是各種動機紛湧,深思道:“此地林木諸多,俱是造筏子的大好質料。但這就有如金山銀山擺在麵前,教你飽了眼福,卻一概拿不走,也是徒然。唉,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……現在卻又那邊尋來?內功成就亦需光陰,非一朝一夕之可成,那又如何是好?”
再待得轉醒,地點之處是一片密林,四周古木參天,有些許亮光從樹縫間透入。想是昨夜跟著那橫木漂到此處,固然到了塊荒無火食的荒島,總算冇葬身海底,當可稱得萬幸。那場暴雨雖已恍若隔世,在李亦傑心頭卻仍猶不足悸,轉頭見沈世韻倒在身側,頭枕在一塊平坦的草地上,濕淋淋的長髮披垂在肩頭,麵色慘白,呼吸卻還是均勻,顯是安然無恙,心下方定。
南宮雪道:“此民氣機倒周到非常,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辦?”李亦傑道:“冇何如,先想體例把洞穴補了,再舀乾艙內的水吧!”
昨夜小舟在暴風雨中淹冇時,江冽塵與楚夢琳正在那鏢局大船之上。楚夢琳白天曾向李亦傑等人言到,待抵長安再行脫手,實則是為了穩住三人,本身便可半夜偷潛上船,取了銷魂淚回教覆命,至於護送沈世韻之事本就與己無甚相乾。但是身處鏢船內部,比之在岸邊所見又大過數倍,艙內更分為“上艙”“中艙”“底艙”,底艙多為堆放雜物之所,二人卻也不敢鬆弛,還是一一尋過。焉知龍老鏢頭深謀遠慮,便不會將鏢箱混於雜物當中,掩人耳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