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夢琳想及父親偏疼,這統統確會應驗不假,大起共鳴,本就對他餘情未了,這一回更是諒解了大半。讚道:“就是啊!”隨即想到給他三言兩語輕鬆勸過,便能令本身立時心軟,未免太也便宜,噘起嘴唇佯怒道:“差一點兒就上了你的當,本來是為著同江冽塵負氣,還說是為我著想呢!”
楚夢琳微怔,倉猝應了一聲,取來紙筆,認當真真地記錄,又將畫麵也另尋紙張形貌。隨後多鐸將第一條蠶絲悄悄揭下,那蠶絲剛一離開紙麵,就“呲”的一聲化為灰燼,楚夢琳一驚,多鐸卻滿不在乎,將銷魂淚向前稍稍推動至下一處凸起,持續去拈第二條蠶絲,仍如前般繞紙一週。直到將翹起的蠶絲十足用儘揭去,圖紙僅剩的一層俄然變得又黃又皺,像個滿臉病容的老嫗,而另一張白紙上則抄滿了密密麻麻擺列不齊的數字,一幅地形圖便要占有一整張紙,桌麵已堆起了厚厚一摞。
楚夢琳饒有興趣的探頭去看,忍不住就皺眉道:“這就是……那塊仿造品看起來也和它冇兩樣。”她詞句間謹慎有加,不說“真品像仿造品”,卻說“仿造品像真品”。多鐸心念一動,問道:“你說令尊第一眼看到仿品時,就斬釘截鐵說是假的?”楚夢琳道:“不錯,可我瞧著非論成色還是做工,都找不出差彆,爹爹怎能等閒鑒定,當真好冇出處!”
多鐸心道:“頭銜乃外加上物,畢竟出於外姓,而血緣與生俱來,倒是竄改不得,看來這丫頭身份有待窮究。”一邊想著,站起家走到書架前,抽出幾本,在空處按節拍小扣幾下,中間光禿禿的牆壁俄然“嗒”的一聲彈出個暗格。多鐸從中取出一隻茶青色的方盒,從懷內取出鑰匙插進鎖眼,轉動幾圈,翻開盒蓋,盒裡又鋪著一塊錦帕,拉開後捧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,想必恰是那武林中為之突破了頭的人間珍寶銷魂淚。
多鐸喜動色彩,忙著將圖紙鋪平,道:“自是要與銷魂淚共同,此中另有些秘法,我連韻妃娘娘都冇據情相告,可見我更信賴你。此圖是具靈性之物,隻需以王室之血供奉……”說到一半,突然刹口,就像是見了極其驚詫的景象,半晌才問:“你……你做了甚麼?”
楚夢琳暗叫忸捏,心道:“我從冇當真讀過書,在爹爹麵前去往隨便亂來,更彆提是背誦這般厚的書……唉,此中滿是陌生內容,不怪也怪,那可如何好?不知是誰這等得空,去寫這一本大部頭的書,厚得像塊磚頭,可要有多少頁啊!這麼厚,這麼厚――咦?”小聲唸叨幾句,腦海驀地透進一道亮光,歡聲叫道:“對了,頁碼!前幾位數字,極能夠就是頁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