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夢琳曉得再冇甚麼可聽,而爹爹又不知已到那邊,更不宜在此多耽,將捆縛背後寶劍書畫的繩索更拉緊些,站起家剛想開溜,忽聽一個熟諳的聲音帶著哭腔道:“店家大叔,小生確是冇想白吃白喝。日前在附近山頭趕上強盜,隨身銀兩都給搶光了,當今又累又渴,要求不算高,隻想討碗涼茶潤潤唇。”
那三弟尖聲笑道:“不得了,現在的強盜這等有文明,還搶起文房四寶來,今後四周地界上可不要湧出多量強盜狀元、狀元強盜?”說完雙手捧著肚子,笑得前仰後合,店家和酒保也共同著做大笑狀。
湯長途道:“話也不能這麼說。人之初,性本善,性附近,習相遠,再及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聲和則響清,形正則影直。但須能悉心指導,定能度之修得善果。”楚夢琳嘲笑道:“真不知你到底是書白癡,還是個還了俗的小和尚,還講究起普度眾生啦?”
先前說話之人轉過甚,本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,臉上稚氣未脫,賠著笑當真的道:“冇病冇災的,又何必咒本身呢?這俗話說得好,居家靠父母,出門靠朋友,在外頭誰就冇個難處?再說小生隻求一碗不值錢的涼茶,幾位大叔喝的倒是香飄十裡的濃醇美酒,自是該當付錢。”
也是心機感化,那三弟本就忍得辛苦,現在彷彿真聞到酒香,“咕嘟”一聲嚥了一口口水,道:“休要胡說,茶怎會不值錢?那上好的碧螺春一斤是甚麼價位,你不會到市道上探聽探聽?少來亂認親,誰是你的大叔?你那裡長得像我?”
店家連叫:“苦也!”當初若拿了碗便宜涼茶打發湯長途,也不致招人抱打不平,現在突破盤碗杯碟的喪失可遠遠不止阿誰數量。
那少年正色道:“大叔不懂此中項目,科舉軌製始自隋唐,分科提拔文武官吏,狀元須經數輪測驗,向來百裡挑一,有道是……”那店家不耐道:“懶得聽你做學問,我開店做買賣,冇多餘閒錢恩賜叫化子。不過如果你跪放學幾聲狗叫,我就給你點口糧,隻當作肉包子打狗,如何?”
那三弟神情難堪,強笑道:“一個窮酸墨客,哪來的金子,你可得防備是假。”楚夢琳哼了一聲,一揚手,金子直向那店家飛去,砸破了他額頭,頓時血流如注,金子卻懸空停在他麵前。楚夢琳道:“看清楚了,這是假的麼?”
楚夢琳雙足扭轉,騰身下椅,先衝那三弟空劈一掌,隨即單腳橫掃,踢斷凳腿。那三弟還了一拳,本是看準凳麵為落腳點,誰知下時無處著力,立時將矮凳踩塌,半條腿也卡在當中。楚夢琳化掌為刃,向那三弟頸側動脈斬下,腳根觸地滑到火線,豎起肘尖砸中他背心,借勢躍上飯桌。那兩兄弟見三弟虧損,坐視不睬顯是丟了黃山弟子的臉麵,不顧那仇敵是何來頭,分從兩旁包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