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鏢頭又道:“孰是孰非,現下也作不得準,便帶了他們去謫仙樓,但憑曹大人決計。”崔鏢頭本待當場將他二人擊殺,此時卻不免有“滅口”之嫌,悻悻道:“原該如此。”一揮手向眾官兵道:“帶走。”南宮雪叫道:“彆碰我,我本身會走!”
龍老鏢頭隻覺肺腑間忽如萬把小刀切割,忽如萬蟻咬齧,忽如烈火焚身,忽又如墜冰窟,實有說不出的難受,現在顧不得其他,將剋日所感悉數說了。崆峒掌門心道:“那確是內力全失之象。再觀其麵色死灰,想是中了惡毒掌力而至。”將他與江冽塵交兵之情冷靜回想一番,定是江冽塵以內力震開九節鞭時,於那鞭上暗附力道,是以他陡遭回擊,就如給人當胸打了一記陰掌。暗自策畫道:“機不成失,時不再來,我何不趁此機遇撤除這個親信大患?”當下更不遊移,舉掌便向龍老鏢頭頭頂重重擊落,忽聽窗外有人叫道:“啊喲,不好!”隨即“喀喇喇”一聲,窗框塌落。崆峒掌門急退一步,兩柄長劍劈麵刺來,持劍的恰是李亦傑與南宮雪。
李亦傑聽他這般自大,仰天長笑。崔鏢頭怒道:“有甚麼好笑了?”李亦傑嘲笑道:“好,你說我胡說八道,我便算是胡說八道好了。讓你接任總鏢頭乃是虛言,儘是我的胡編亂造,實則龍總鏢頭想要傳位之人乃是季鏢頭!你想要翻臉不認人,可也冇那麼輕易,想賴掉報答,就彆怪兄弟不仗義,這可要將你做下的醜事說出來啦!”
李亦傑不再多說,踏步便行,卻見門口已被一群官兵團團圍住,領頭的幾位鏢師瞧來皆是鏢局內的首要人物。一個焦黃麪皮的鏢師直直盯著龍老鏢頭屍身,俄然大喝一聲,從腰間抽出長鞭,向李亦傑當頭劈下。李亦傑忙向後縱躍,堪堪避開,那鞭力道甚是淩厲,將門側一張木桌劈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