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老邁長身而起,端起酒碗笑道:“本來是江兄弟台端光臨,你冇事那可大好了。先前在船上,我部下幾個弟兄鹵莽,害江恩公身陷重圍,我一向掛懷得緊。”沙老二笑道:“大哥,我早說過,江公子如此人物,怎會栽在戔戔幾個官兵手上?”沙老邁哈哈一笑,酒碗前伸,道:“江恩公,眾位弟兄皆是感激不儘,這碗酒敬你。”江冽塵微一抬手,推得碗沿傾斜,酒水儘數潑在地上。
小二聽得津津有味,這一番典故卻有很多本身也何嘗曉得,忙欲取了紙筆當場記錄,今後當可向客人照本宣讀。李亦傑悄悄稱奇,道:“韻兒,你曉得真多,你喝過這酒麼?”沈世韻笑道:“我向來滴酒不沾,隻是此前曾聽爹爹跟我大伯、三叔這麼說過,還說道有朝一日到了西柳,定當痛飲一番。”
李亦傑氣往上衝,又想:“韻兒與沙盜仇深似海,我若能助她報得此仇,她定然非常喜好。又可為民除害,何樂而不為。”當即朗聲道:“好,這又有何難!韻兒你且放心,我定當給你出氣!”江冽塵忽道:“慢著,沙盜背信棄義,不守承諾,我與其另有私事未了,我一小我去足可。”話音剛落,隻見他身影在樓梯拐角處一閃而逝。李亦傑搔頭不解,自語道:“你和沙盜很熟麼?又何來‘守諾’一說?”
江冽塵嘲笑道:“你若並未開箱,現在該當在荊溪相候,怎會來長安自投坎阱?隻盼你莫要跟我說,水路不熟,乃至丟失了方向?”
那老婦已衝到近前,抓住曹振彥衣衿下襬,哭道:“縣衙?我倒是去了,彆說是斷案的大老爺,就連半個鬼影也冇見著啊!大人,您可要為我做主,那群殺千刀的沙盜,昨夜到我家來搶了銀子,我們是貧苦讀書人家,那點全數的產業……”小二在她腰間踢了一腳,罵道:“一點銀子,又打甚麼緊了?沙盜怎不一刀砍了你這老骨頭落得潔淨?”
南宮雪麵上微紅,嗔道:“因為你喝了酒便心中歡暢,如此這般,人家說甚麼就是甚麼了!”她指的本是沈世韻,李亦傑卻會錯了意,道:“你放心,待會曹大人說甚麼,我一概不睬,已是抱愧,再回絕了他請我們喝酒的美意,那就是罪上加罪了!”說著又喝乾了一杯。江冽塵淡淡一笑,道:“無妨,李兄做個看客便是。敢問曹大人有何話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