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峨嵋派俗家女弟子啐了一口,道:“同你們這些魔教妖人,不必講甚道義。”左手捏個劍訣,右手長劍正待刺出之際,俄然有個身穿白衫,滿麵病容的少年幾步搶上,揮臂相格。文征武、易征雄、陸黔三人皆是一驚,認得他恰是崑崙派存亡不知的大弟子譚林。隻見他向樸重群雄抱拳團團一禮,道:“鄙人性命得蒙眾位所救,本應知恩圖報,隻是魔教妖人傷我崑崙數十條性命,鄙人隻盼能親手為師門討回這筆血債,獲咎之處,還瞥包涵。”
約莫過得半個時候,李亦傑忽聽上方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。悄悄探頭去看,果見一群人自來路方向列隊而行,均身著玄色長衫,腰側斜插一柄長劍,臉上自雙眼下端蒙了隻黑布罩子,頭束黑紗方冠,有如鬼怪普通,想來是祭影教徒到了。一人走在頭裡,麵孔雖儘數遮擋,卻見其兩條眉毛已隱現灰白,是個上了年紀之人。
文征武究竟是前輩高人,雖見狀況詭異,卻也不敢小瞧了對方。待其走近,忙作出一副慈和之態,迎上前道:“各位爺台,這日頭赤炎炎,可乏得緊了吧?且請在此喝碗涼茶,歇歇腳,再趕路不遲。”
那教徒忽地右膝一沉,手掌攥緊成拳,直擊他麵門,喝道:“大爺賞你一拳頭!”那化子抬頭避過,將破碗交於一手,腳根一轉到了那教徒旁側,白手壓下,拿住那教徒手腕,倒是用出了“龍爪擒特長”中的一式。
那峨嵋弟子頗遲疑道:“隻是譚少俠,你身上另有傷……”
易征雄微微點頭,問道:“師兄,你覺得如何?”文征武捋須道:“還問甚麼,依了你的徒兒就是。我瞧陸師侄甚有擔負,與人比擬,勝在臨危穩定,將來或可接任下何師弟之位。至於這性子麼,又有幾人剛出道便是膽小包天?再說這也冇甚麼不好,起碼得能行事謹慎,以補缺漏。”
南宮雪麵上一紅,道:“是小妹見地短淺,陸大哥可彆見怪。”陸黔道:“好說,我們臨時噤聲,留意防備了。”三人當下都埋首隱入草叢。
譚林正色道:“無妨事。不瞞師姊說,其實在下是個孤兒,自幼在崑崙山長大,師父,師伯都待我極好,授我武功,掌門師叔更曾寄予極大希冀。現下我卻冇法護得師弟妹全麵,當真無顏再見幾位恩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