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嘉言垂著頭,“徒弟,我不會走的。”
陳梓良長歎一口氣,一夕之間彷彿老去十歲,“嘉言啊,我一出世就在劇院,少不得死了也一把飛灰灑在這院子裡。人各有命,我陳梓良隻是愧對老祖宗傳下的基業。”
“介弟也在學崑曲?”
傅寧硯辦事極少親力親為,但此次卻可貴有興趣親身遴選屋子。離棲月河不遠的一處彆墅,雖不是最新,但貴在環境清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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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分鐘後,傅寧硯方纔戀戀不捨地放開,蘇嘉言怒極,甩手給了他一巴掌,“無恥!”
傅寧硯自誇不是甚麼文人雅士,也從不附庸風雅,卻還是坐在後排入迷地聽蘇嘉言唱完了這一出《思凡》。
傅寧硯卻似毫不在乎,他閒閒坐回本身的坐位,狹長通俗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嘉言, “信賴蘇蜜斯會做出精確的挑選。”
“來歲畢業。”提到弟弟,蘇嘉言眸光更顯和順。
蘇嘉言穿一條乳紅色的長裙,內裡罩一件棗紅色的針織開衫禦寒,長髮柔嫩地披下來,氣質清雅好像推窗而見的一輪淺月。
而後在蘇嘉言錯愕的目光中,他猝不及防地低下頭含住她的唇。與設想中的柔嫩甜美彆無二致,他將蘇嘉言冒死掙紮的雙手鉗住,霸道地打劫她口中的芳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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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淩晨是被一陣吵嚷的聲音驚醒的,蘇嘉言披衣出門,卻見三五個師兄弟正站在門口,而和她一向搭戲的靜雪,腳邊立著兩隻大行李箱――這情勢不言自明。
傅寧硯伸出一根手指,禁止了蘇嘉言剩下的話,意味深長笑道,“蘇蜜斯,我是販子,販子老是有利不起早。”
傅寧硯不動聲色地察看著,“成績很好?”
不管如何,她都不能眼睜睜看著蘭亭劇院化為廢墟――那等因而生生奪去陳梓良的性命。
若保住劇院的代價就是與妖怪做買賣,少不得,她隻能孤身前去,單刀赴會。
謝澤雅手頓時一抖,一滴血珠敏捷沁了出來。
傅寧硯背靠著椅背,閉眼養神一派閒適,聽譚睿這麼問,微微一笑,“你看過她的戲嗎?”
“嗯,他很聰明,不像我。”
他站著聽了半晌,買票到最後一排悄悄坐下。
“靜雪,你就這麼走了,對得起徒弟嗎?”一個師弟緊緊拽住靜雪的手腕。
“她長得像一小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