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識到南宮絕並非她設想中那般好節製,竇皇後幾近有種立即將她處決的打動。
褐色的衣袍在被夜風吹的戰戰作響,與她頎長矗立的身軀格格不入,冷俊的讓人不敢直視。
“殿下,千侍君與西川侍君來給爺請罪了!”馮公公弓著腰替南宮絕滿上茶水,偷瞧著她的神采。
心中也不由有些迷惑起來,南宮絕往時但是對千漓歌多加放縱,固然不至於爬到她的頭上去,但在這府裡,卻也是獨一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侍君。
而她的兒時,倒是一片蕭瑟,五歲那年,寒冰曾將她放在一條孤帆小舟上,將她推入汪洋大海,足足一年,她靠著意誌力和激烈的求生*,達到了海的那一邊。
是以,也改寫了她平生中不成竄改的殘破,必定她生性涼薄。
才大半日的時候,他便出了京都,並且揮筆將一起上的點點滴滴都記錄了下來,特彆提到了張德,倒是個心機細緻的,曉得南宮絕此時恰是用人之際。
夜穆已死,夜家滿門抄斬,這牽動的何止是北疆,連同南疆與京都的一些夜家的連枝,彷彿也被人連根拔起,而這些,卻並不是太子所為。
見他留步不前,南啟帝麵上一驚,竟不顧身份,親身上前迎他上來:“絕兒,你這幾日累壞了吧?快快出去,你母後也甚是思念你呢!”
淡淡的挑眉,對於皇後的問話倒是滴水不漏。
說罷,便將南宮絕請了出來。
她瞧著南宮絕,一樣冷酷的眼中閃過一絲壓抑的怒意。
竇皇後扯了扯嘴角,勉強一笑,斂目道:“皇上說的是!”
她天然不會隨隨便便拿捏皇後的人,這朝堂上的一草一木,這些年來,都早已在她的掌控當中,現在,隻不過要清算朝綱罷了。
“母後,戶部尚書玩忽職守,兒臣已經將他這三年內貪贓枉法的證據交給了刑部,這案子估摸著幾天內便會有訊斷!”
南宮絕望著這燈火透明的宮殿,心中卻燃起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,腦海中模糊閃現前太子兒時的身影,時而嘻戲,時而殘虐,時而天真,時而率性。
南宮絕‘啪’的一聲合上名冊,將其置於案台底層,這本名冊是南宮絕這些年來暗中派人記錄下來的,比皇上手中的那份隻怕都要詳確幾分。
認識到南宮絕這是怒意未消,不由驚起了一身的盜汗,忙道:“主子這就叮嚀下去!”
南宮絕冷哼了一聲,倒是瞧也不瞧這二人,便快步往府外去。
“太子殿下,陛下在德陽殿等著殿下用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