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長寧心想或許是本身的誠意還未表達到位,正欲開口,聆聽長長的鼻子裡猛地響起了一道氣音,衰老降落的聲音緊跟厥後緩緩說道:“又見麵了。”
它緩緩蹲下身子,長鼻搭成一座橋梁,表示她坐到本身背上。穆長寧吃驚地今後退了兩步,連連擺手,“前輩,這,這就不消了吧。”
青冥天國是全部冥界怨氣最重最濃的處所,辨不清麵孔的幽靈們朝她伸脫手,嘶吼慘叫聽多了,穆長寧也能免疫了,目不斜視地往油鍋下潛去。
黃沙漫天,赤穹千裡,有一大片暗影落在身上。
這是一片紅色血池,池中之水都是濃稠的鮮血,血池彷彿冇有浮力,不管她如何掙紮,都隻能垂直往下掉,內息之法在這裡涓滴不起感化,堵塞感逐步激烈,持續下去,她遲早要溺斃在這裡……
“息壤。”聆聽適時為她解惑,“哪怕隻要一小塊,亦能生生不息,永不減耗。”
“前輩……”
穆長寧悄悄感喟,腳尖點地一躍而起,在周身覆上一層渾沌陰陽火,便縱身跳入油鍋當中。
又?
穆長寧輕聲喃喃,心知這頭白象就是那位鎮守青冥天國的聆聽獸。
話音才落,便極速疾走起來,穆長寧險險穩住了身形。
穆長寧抬頭望著巨鍋喃喃自語。
“吾曾經也是彆人的坐騎。”聆聽像是發覺到她的難堪,解釋了一句,隨後扇了扇耳朵,低聲道:“坐穩了。”
穆長寧緩緩展開眼,有些艱钜地挪了挪身材。
穆長寧神采微變,不是因為這息壤有多難很多希奇,而是當初她在將無憂帶回蒼桐派,師父斷言她無救時,曾經提出過一個計劃。
穆長寧微微抿唇,輕手重腳地爬到了聆聽背上。誠懇說,以聆聽的資格,她坐上去還真有些戰戰兢兢的,手腳都不曉得該往哪放。
“都說上刀山,下油鍋,本來還真有這麼回事。”
“上來。”聆聽不容置喙。
天國十八層,穆長寧本身都數不清本身究竟走過了多少,唯有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,認識越來越恍惚。
她漸漸轉了轉眸子子,看到了阿誰立於身前的身影。
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周而複始,不入循環。
她在油鍋底部轉了一圈,劍尖對著中間一點猛地刺下,又是一股龐大的吸力將她吸了出來,跟著噗通一聲,掉進一片黏膩腥臭的水中。
這裡固然冇有任何陣法的陳跡,但這麼大口鍋放在這裡已經很顯眼了,這條天國路,必定了要一走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