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之並不答覆,隻攥緊他的肩膀啞聲道:“本日不成混鬨太晚,我們明日要去宮裡向長姐存候。”
沈妙平叮嚀道:“記得弄些活血化瘀的傷藥替二爺敷敷腿。”
“我不管你,你也彆管我,就當我本日還冇跪夠吧。”
謝玉之望著他,一怔,然後微微抿唇,啞聲道:“……鬆開。”
他將軟墊又放回謝玉之膝下,一番體貼之舉讓身邊的嬤嬤都軟了心腸:“無事,我皮糙肉厚,再者跪也跪不了多久。”
謝玉之點頭不語,算是應允,沈妙平見狀又道:“那你漸漸洗吧,我就在屏風後甲等著。”
謝玉之聞言,默不出聲將肩直了起來,但是因為之前足足兩年的臥病在床,湯藥早已掏空了他的身子,他額上逐步有盜汗滴落,麵色慘白若紙,偏生在夜裡瞧不太細心,那嬤嬤也冇發明。
沈妙平笑了:“二爺還在生我的氣。”
沈妙平攬住謝玉之脫力的身材,在他慘白的脖頸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:“這個洞房花燭二爺可對勁?”
“夜裡寒氣重,入體到底不好, 二爺該替本身著想纔是。”
沈妙陡峭緩笑開,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,將人抵在混堂邊沿道:“讓二爺不痛快是我的錯……”
同時一雙渾濁的眼緊盯著沈妙平,大有再不罷休連你一起抽的意義。
夜已深, 樹影婆娑,襯著天上的明月, 枝葉都彷彿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銀光,地上的鵝卵石閃過一抹瑩潤的光彩,倒是都雅的緊, 隻是跪上去可就不大舒暢了。
沈妙平並不在乎他卑劣的態度,從丫環手中接過軟墊,低聲和他說話,像是哄不聽話的孩童普通:“墊在膝下吧,不然嶽父瞧了也是要心疼的。”
他一雙眼豔若三月桃花,看人時密意無窮,溫熱的指尖一寸寸掠過謝玉之的眉眼,最後停在了他的唇瓣上,扣問似的道:“那我們現在便入洞房如何?”
前人看重禮數,擇良辰選穀旦,統統禮都要在同一天完成,缺一不成。
沈妙平說完就鬆了鞭子,轉而扶住了謝玉之,對方欲掙紮,卻被他低聲喝住:“彆亂動。”
他笑著點頭:“好,那我抱二爺起來吧。”
沈妙平藉著他的力道站穩,心不足悸的拍了拍胸口,似有笑意:“二爺好工夫。”
說完,放在謝玉之肩上的手逐步下移,不顧對方輕微的掙紮扣住了他的手心,半真半假的解釋道:“我自幼出身費事,瞧見春翹不免感同身受些,便讓她入府做了丫環,哪曉得她有了那樣的心機。本日是我昏頭,喝醉了酒,稀裡胡塗也不知如何的跟她待在了一間房裡,若說貳心,是斷斷冇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