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。”安永淳歎了口氣,右腳用力,登上了馬車,進入了車廂。安大木也斜坐在車架上,手中的鞭子悄悄敲在馬兒背上,馬車緩緩向前行進。
“是,少店主。”秦宜頓了頓,似在構造說話,“這段光陰寧鄉春荒嚴峻,不但那些農夫莊客受不了,就連那些小門小戶的莊稼人,也都扛不住。
緊接著,高鳳來身後的一乾衙役,拿脫手中的鞭子,朝著擁堵的人群,狠狠抽了歸去,口中不住地罵著。
“少店主放心,職責地點,義不容辭。不過有件事,我一向在躊躇是不是要奉告老爺,隻不過現在老爺正在病中,我也隻能先稟報少店主了。”秦宜帶著滿臉的糾結,起家衝著安永淳作了個揖。
擁堵的人群中,有人被抽中,疼得在地上打滾,連連告饒。但是,那痛苦的慘叫,並冇有讓那些手持鞭繩的衙役們,產生涓滴憐憫,反而好似激起了他人性,癲狂地將手中的鞭子輪圓,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那倒地的那人身上。濺起的血,留下的鞭痕,好似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快感。
“你到底還想不想進城了?如何這麼多事?”高鳳來有些不耐煩了。要不是看在方纔的玉佩的份上,他豈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跟他說這些?早將他轟了出去。
“都是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蟲,國朝壞就壞在這群人手中。”安永淳低聲說了一句,也不知是在說誰。見秦宜看來,安永淳開口轉移了話題,“如此就好,現在父親尚在病中,義鑫升如果有甚麼事,還請秦叔多多擔待。”
“高班頭說的是,我們這就分開。”說著,安永淳號召著安大木駕著馬車,向城內駛去。
站班?安永淳有些恍忽。站班常日裡賣力隨長官擺佈保護開道,審判時站立大堂兩側,保持規律,押送罪犯,履行刑訊及笞杖刑等,按理說屬於妥妥的知縣親信。隻是,此時如何跑到這城門口守起城來了?
“站住,站住,誰讓你們這些賤民出去了?都他孃的給老子滾歸去,否者老子弄死你們。”高班頭粗狂的聲音震得安永淳的耳膜生疼。
“好了,你父子快些出來吧,彆攔在城門,擔擱老子閒事。”公然,有錢能使鬼推磨,一顆代價八十兩的玉佩砸下去,高班頭的口風刹時產生一百八十度轉彎。
“少店主不知,豈止如常,的確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秦宜邀功似的,滾滾不斷,“本年春荒分歧以往。往年,那些農夫,耕戶尚可向鄉裡的鄉紳地主拆借銀兩,度過災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