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蟲,國朝壞就壞在這群人手中。”安永淳低聲說了一句,也不知是在說誰。見秦宜看來,安永淳開口轉移了話題,“如此就好,現在父親尚在病中,義鑫升如果有甚麼事,還請秦叔多多擔待。”
“那他們身在城外,怎能有食品充饑?冇有吃的,豈不是要餓死人?”
擁堵的人群中,有人被抽中,疼得在地上打滾,連連告饒。但是,那痛苦的慘叫,並冇有讓那些手持鞭繩的衙役們,產生涓滴憐憫,反而好似激起了他人性,癲狂地將手中的鞭子輪圓,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那倒地的那人身上。濺起的血,留下的鞭痕,好似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快感。
安永淳被麵前的場景給深深震驚了。自出世到現在,幾十年來,他何時見過如此將人不當人的時候?那掄起的鞭子,好似將倒地之人的莊嚴碾得粉碎,踏入了泥裡。
安永淳邊說,一邊拉起那差人的手,一個潔白的玉佩,便呈現在那差人的手中。白玉晶瑩,顯得非常不凡。
義鑫升位於府前街的中心偏東的位置,向西走二十餘布,便是寧鄉縣衙之地點。街道兩旁,招牌,幌子,密密匝匝;各路小商小販,叫聲嚷嚷,中間行人來往如織,好不熱烈,端是一塊做買賣的寶地!
“站住,站住,誰讓你們這些賤民出去了?都他孃的給老子滾歸去,否者老子弄死你們。”高班頭粗狂的聲音震得安永淳的耳膜生疼。
“進,我這就進城。”安永淳無法,隻能向不遠處正在等著他的安大木走去。來到馬車旁,回顧再望,方纔阿誰被打倒在地的人,現在已經一動不動,渾身高低皆是鞭痕,然阿誰衙役還在不知倦怠地在他身上抽打著。
“本來是高班頭,失敬失敬。”安永淳心中迷惑,卻未曾表示出分毫。
“你們這群賤民,還想混進城內?趁早死了這條心。”
本年不知怎的,那些鄉紳好似串連好了普通,不但不肯拆解糧食銀兩,就連以往年份的積欠,也催著了償。
“那就多謝差爺了。不過,本日見過以後,也算是瞭解了,敢問差爺是哪一房哪一班中人?今後可要多多走動走動纔是。”
安永淳一行,穿街過巷,自後門進入當鋪以內。開門的小廝,姓秦叫招財,是義鑫升掌櫃秦宜的侄子,行事聰明喜人,見到安永淳,立馬賠笑哈腰,口中連連問好,號召人進入鋪子,一起引著,直到進入後院,方纔退了出去。
安家馬車一動,四周逐步圍攏過來的人群立馬聞風而動,想跟著馬車一同進入城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