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月宴過後,宮中又開端暗裡傳播,說皇次子出世那天,高照容夢見有太陽落進廣渠殿內,她四下遁藏,卻被那太陽一向追在身後。避無可避之間,那太陽俄然化作一條金色的小龍,鑽進她的腹中。高照容又慌又怕,從夢中驚醒,緊接著就腹痛起來,當天就生下了皇次子。
拓跋宏神采如常地接過那盛水的玉瓶,笑得更加溫暖:“請轉告受羅部真可汗,朕替六妹和六妹婿,謝過可汗的密意厚誼。”柔然使者方纔暴露幾分對勁神采,拓跋宏又說:“傳聞天湖四時冰封,六合一片烏黑,朕有生之年,也想去看一看。不過朕冇有可汗孤身前去的勇氣,恐怕要帶上十萬雄師,纔敢上路。到時候顛末可汗門前,不曉得能不能跟可汗共飲一杯酒呢。”
馮妙心口咚咚亂跳,手內心排泄精密的一層汗來。或許是被藥物壓住,她小時候並冇有發過咳喘症,隻是進宮以後,才垂垂病發的。如果月華凝香剛好能治好咳喘……她內心亂成一團,皇上不想要帶有馮氏血脈的孩子,還不如一了百了。
皇次子的滿月宴,更是極其豪華昌大。不但在扶搖閣宴請百官,還聘請了南朝和北地部族的使節。柔然部受羅部真可汗,專門派了本身的幼弟,為皇次子奉上賀禮。撤除金銀器皿、牛羊馬匹外,使者還特地帶來了純白玉瓶裡盛著的一瓶水,指明是受羅部真可汗送給六公主拓跋瑤的。
她摸索著問:“如果服用過月華凝香,診脈能夠診得出來麼?”
不曉得是皇上成心如此,還是歡暢得健忘了,高照容晉封為九嬪至今,還一向冇有封號。雖說大魏後宮並不像南朝那麼品級森嚴,前幾任天子在位時,也曾經有過妃嬪晉到了三夫人的位份,還畢生冇有封號的先例。可皇上一貫愛好高照容,不顧她在佛前發願祈福,硬要納進後宮為妃,又對她的孩子如此正視,卻遲遲不給封號,未免有些奇特。
有人說,皇上傳旨大赦天下,清楚就是道賀太子出世纔有的儀製。可也有人說,生母冇有封號,皇次子的出身就永久壓不過皇宗子去。本來籌辦了厚禮,要去交友高氏的朝臣們,揣摩不透天子的態度,又悄悄減少了禮單。
廣渠殿炙手可熱,馮妙也不去趕這個熱烈,比及一波又一波看望皇次子的人,都去過了,她才挑了個安寧的日子,去看高照容。皇次子拓跋恪被放在小搖車裡,宮女春桐用一條緞帶束著一個套著東珠的鏤空銀球,搖來晃去地逗著他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