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遇安一隻手推開正屋的門,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我的手。
第二天淩晨,他開車帶我解纜。
是那隻侵犯我的男鬼!
隔著房門,我彷彿聞聲雍遇安的聲音在對我說:“衛微,用八卦鏡照鬼胎。”
男嬰的嘴巴動了動,嘴型彷彿是在叫“爸爸”,或許是在向那隻男鬼求救。
耳邊聞聲男鬼霸氣道:“如果夫人記性不好,為夫不介懷幫你重溫一下,那些伉儷之間的舊事。”
門牌下是一扇對開的厚重木門,門環上蛛網遍結,看模樣像是一套有些年代的古宅。
剛纔是夢也是實在,我見到了腹中鬼胎的化身。
如何能夠不驚駭?
在那銅鏡內裡,折射出一間一模一樣的屋子,隻是那屋子裡隻要雍遇安一人。他正打動手電筒四周掃視,彷彿在焦心腸尋覓甚麼?
我當然曉得,盯著牆上“夫人”二字,我打了個寒噤。
我抱著他,瞥見雍遇安身後的牆上掛著一麵大銅鏡。
雍遇安決定和我一起去,這或許是處理掉男鬼最快的體例。
男鬼指明要我去見他,如果我不現身,男鬼必定也不會呈現。
我輕聲應了一聲,和他進入了古宅。
雍遇安下認識地鬆開了我的手,一個回身避開了它,那東西轉眼又消逝在了黑暗中。
車子穿過空曠的大街,街邊的路燈越來越暗淡。當導航提示已到目標地四周時,我的神經也墮入了高度緊繃的狀況。
腦筋嗡地一聲炸開了,我認識到銅鏡中的雍遇安是在找我!
他看上去和人類的嬰兒冇甚麼兩樣。
男嬰眼巴巴地望著我,紅紅的眼睛流出淚水。最後,他使出滿身力量叫了我一聲媽媽,絕望地閉上了眼睛。
那麼我此時抱著的男人又是誰?!
我顫抖著把八卦鏡翻了一麵,將鏡麵正對著他。
男嬰漲紅的臉逐步變作青紫色,已經被紅線勒得冇法說出話了。
他叫我媽媽,可我真的能算作是他的媽媽嗎?
麵具後的一雙眸子烏黑如墨,敞亮似星光。
“夫人,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為夫嗎?嗬,現在如何不敢昂首了。”慵懶而性感的嗓音飄零在耳畔,一個冰冷的吻印在了我的眉間。
天下人丁那麼多,又不是姓“雍”的都得相互熟諳。
“媽媽,救我……好痛……”男嬰一張臉漲得通紅,雙手胡亂抓扯著被子。
或者那隻男鬼,比我們設想中更加短長吧。
我一咬牙,伸脫手想要去摘掉他的麵具。但是手剛一抬起來,就被他給握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