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歲的魏昭哇地哭了出來。
公良至不直說“我那朋友死了十年”,大抵是擔憂衛釗嫌這碗死人麵倒黴。
魏昭早就曉得這事,但作為一個錦衣玉食長大的世家子,他對“孤兒”仍然懵懵懂懂貧乏觀點。此時公良至說他冇有生辰,魏昭才俄然明白了。
魏昭到底不是大驚小怪的人,他立即回過神來,對著翻滾的鍋子嘖嘖感慨。“道長明天如何想起下廚了?”他問道,伸著脖子一瞅菜籃,內裡放著普淺顯通的菜,絕對不成能用來煉丹,也不能用來佈陣,“辟穀不是不能吃東西嗎?”
養傷的養傷,修行的修行,如此過了大半個月。期間鬼召又屠了一群殘餘,衛釗則一向鞍前馬後地討公良至喜好。他本來隻想伺矯捷點手腳,達到目標就扔了衛釗這重身份。但既然公良至比十年前好靠近了不知多少倍,世外高人身上多了股想要普土眾生的蠢勁兒,不坑他坑誰?魏昭把一次性任務變作了耐久打算,籌辦先把好感度刷到能組隊,讓公良至翻開斷空真人洞府裡的七星迷蹤陣。
公良至跟他過一個生日,那本來就是他塞給公良至的。
“隻是還能入口罷了。”公良至笑道,“我固然不消吃東西,但我女兒得用飯,總不能每天喂她辟穀丹。”
“我朋友最為豁達。”公良至笑道,“他就是曉得了,必定也不會在乎。”
公良至搖了點頭,淡淡地說:“她已顛季世多年。”
公良至是來交代徒弟說的甚麼事,事到現在魏昭已經一點冇有印象。他隻記得本身抓著公良至的袖口,不幸兮兮地說本身的生辰冇人理睬,抱怨本身遭了禮遇。生辰是多麼首要的日子啊!每小我平生隻要一個,一年隻要一次,就算活上一百歲,也隻能過一百次,現在他少掉了一個,這個天下真是跟他過不去……
“偶爾破個戒也無妨。”公良至笑道。
魏將軍府的小公子從小過著眾星捧月的餬口,過起生日來比很多世家白叟的壽誕還熱烈。魏昭還在瑞國的時候,每年生日都要大操大辦,設席會,放煙花,收一大堆禮品。魏老太君疼他像疼眸子子,魏大將軍寵老來子能寵到天上去,魏昭前麵的三個哥哥一個姐姐又大了他一兩輪,也把他當兒子照顧,魏昭冇被寵壞的確是老天保佑。但他固然不算紈絝後輩,要適應從世家後輩到貧寒修真者的竄改,也不是件輕易事。
俄然,門被翻開了,公良至走了出去,手上還拿了個菜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