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不消畢業,自有更好的去處,你有嗎?”

堪堪忙到淩晨,才勉強抽出點餘暇,披星戴月,姍姍來遲。

瞳色深如點墨,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極淡的紅暈。

祁凰卻手起筆落,滿不在乎地在案頭簽下缺考二字。

張涉川見她聽出來了,摁住懷裡瘋響的浮世鏡,起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。

他在用心致誌地聽青延講體術課。

世人湊在一起,七嘴八舌地群情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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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讓他曉得這女人,除了生得都雅些,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。

“恭喜崇元拔得頭籌,我請你用飯如何?”

“不愧是走後門出去的,連測驗都不放在心上。”

結局顯而易見。

祁凰望著滿天星月,長歎短歎。

現在的張涉川早已不是當年的小敬愛,他統領人鬼仙三界,每日瑣事纏身。

她手裡揣著把寶劍,冷眼瞧著在崇元身邊打轉的三七,氣得神采發白。

是夜,祁凰決定不再埋頭苦乾,而要拓寬思路,聽聽智囊的定見。

媽的,真是心如止水啊,祁凰心想。

世人均皆交頭接耳,麵露鄙夷,對多出來的這第九位修士很有微詞。

祁凰哼了一聲,內心尤不平氣:“可他明顯說過……”

崇元道友雖是個遊離門派以外的散修,但天稟極高,一飛昇就超越了塑基期,將世人遙遙甩在身後。

她的眼神時不時落在星言身上,毫不諱飾,四周的人都瞧出不對勁了,恰得當事人就是頭也不回。

事情便是這般這般,如此如此……

二人在聽風院的草坪席地而坐。

換而言之,人一旦被愛得有恃無恐,對於如何主動去愛人,就會天然變得癡鈍起來。

那晚是誰說,隻如果命定之人,第一眼就會愛上?

隻不過她底子不在乎那些陰陽怪語。

人界修仙者何止千萬,能得飛昇大道的每年也就那麼幾位,說是萬裡挑一也不為過。

本日見了三七這副模樣,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
因而她約了乖徒聽風院相會,共商剋星大計。

她悄悄握緊了劍柄,悄悄下定決計,哪天定要讓她在崇元麵前出個醜。

青延非常較著地發覺到,祁凰神君的眼神從一開端的和順似水,變得越來越傷害了。

行罷師禮,他轉過身,對祁凰微微點頭:“仙友安好。”

“小仙黃崇元,見過二位仙師……”

“你說,我都這麼看著他了,他如何就貫穿不到呢?”

他作為一班之長,原想同青延爭奪一下,讓她能延期測驗,不至於白上這麼久的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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