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芳蔫了，八成是古早的蓄水筆，還冇改進。再看看手中的紙，更是歎了口氣，就算鋼筆有了，上哪去找白紙給她打草稿去。拿上好的紙打草稿太豪侈。天殺的農業社會！
陳氏笑道：“不肯學就回了胡媽媽，打兩板子便誠懇了。讀書識字多好的事兒，奉上門了還敢不學，休說丫頭，便是你們也要捱打。你表弟被揍的少了？”
楊安琴內心有事，就不如以往活潑。她不是老太太的兒媳，每天來存候算是客氣。不大情願談笑話時，老太太便不問她。本日孩子們都被四角板遲誤了工夫，坐在凳子上都不安生。老太太問過一回才知原委，指著庭芳笑道：“你要不是個女人，今兒就該挨板子了。”
庭芳驚奇道：“還在玩？”
庭芳大笑：“娘你又曉得我說的是你閨女，你更不要臉！”
陳氏批示著胡媽媽翻箱子，才道：“叫甚麼蓄水筆，另有專門的墨水，跟我們的墨分歧，不是磨出來的，而是裝在小瓷瓶子裡，稀的很。拿羊毫沾上，寫字的時候都滲水。那筆還非常耗紙，我們平常用的黃紙儘不好寫。”
陳氏道：“我們家的端方就是如許，平常連四丫頭都不得閒兒。”
孩子們喝彩一聲，作鳥獸散！
庭芳忙道：“要個小的！跟我普通大就好。”
庭芳囧了，庭玬你多不怕死，玩物喪誌啊！忙對胡媽媽道：“快去把他們攆散了，該乾嗎乾嗎去。從下午玩到現在，隻怕功課都未曾寫完，叫老爺們曉得了非動家法不成。”
陳氏推了庭芳一把：“不要臉。”
庭芳算了一段，昂首見陳氏盯著她，便問：“如何了？我臉上有東西？”
庭芳抽抽嘴角，她還冇剛性……
說話間，楊安琴又來了，約陳氏去老太太處存候。晨昏定省是當代大戶人家每日必備，除非爬不起來，不然都是風雨無阻的。見楊安琴出去，母女兩個收了話頭。楊安琴也不問，另起話題道：“四丫頭你想了個好體例，他們在學裡玩的都瘋了。”
“我寫草稿用炭條，端莊記錄的時候再用羊毫。”庭芳道，“我後兒休沐就去外頭買書，還想添些文具。”
陳氏醒過神來，問道：“神仙如何甚麼都教你？他都是如何教你的？”
庭芳皺眉道：“大了不好教識字。”
陳氏看庭芳的眼神更加龐大，若她是神仙，將來要找如何的夫君才配的上？但是庭芳是庶出，天生就要比人矮一截，神仙之事又不能奉告世人，該如何是好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