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寧帝看向庭芳:“你當真很在乎賤籍!”
袁首輔真是五體投地,世人都愛痛打落水狗,庭芳如此理直氣壯,反倒不好說她。她又不是自甘輕賤去賣的,清楚是被先太子害的。現現在李興懷在做宗人令,都察院是想被宗室暴打還是咋地?
庭芳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,道:“我本日本就是來議此事,偏叫你打岔打到天涯去了。”說著把賬目呈上,“陛下,此乃前日臣與同僚一同湊的數兒,公用於五軍紡紗廠並裁縫廠的扶植。朝廷財務吃緊,到處用錢,也不好儘數填了五軍。我等謝五軍保護都城,無旁的本領,聊表情意罷了。”
徐景昌滿臉諷刺:“太上皇那般人剩下的臣子,有幾個好人。”又心疼的對庭芳道,“又受委曲了。”
庭芳道:“找茬兒。”
全場:“……”尼瑪!逛青樓跟在青樓賣是一回事嗎?
江南黨:“……”你狠!若論拍馬屁,隻服葉太傅!尼瑪!當眾給天子賄賂!缺錢缺瘋了的昭寧帝,鬆口更輕易。可真是拜對了廟門!
中原的王朝裡,凡是是不殺言官的。昭寧帝看著脾氣不大好,實則隻彆冒犯律令,他也就是發過便忘。都察院多年來蹦噠都未曾碰到鐵板,想說甚麼便說甚麼。昭寧帝也就文明成績差了點兒,都叫他們日日催促,也冇見昭寧帝當回事。張祺與李錫書口冇遮攔慣了,刺了太傅全不當回事。
昭寧帝撥出一口濁氣,道:“安徽水利打算,工部那起子榆木腦袋,死活算不清楚。徐都督又不得閒兒,太傅留下來替我算算吧。”
庭芳道:“再瞧吧,似這回的定然要收。若非怕人揪著我貪墨,我也不會當眾給了陛下。朝中要用錢的處所多著呢,叫他們捐點子錢是再不肯的。到了求人辦事時,萬兒八千兩就不算個事兒。”
昭寧帝差點叫口水嗆著,當眾打單朝廷命官!算你狠!
庭芳噗嗤笑道:“陛下,休欺負女人。”
昭寧帝冇好氣的道:“誰跟你似的長那麼多心眼。”
庭芳勾起一抹嘲笑,她就曉得是如此結局。混朝堂竟然把智商混到狗肚子裡去,這幫高分低能她也是服。不提她是太傅,隻說昭寧帝最寵嬖的至公主,先生是個卑賤的□□,這話能聽?言官平常罵天子,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瑣事,普通天子都不計算,養著他們剛好當“氣度廣漠”的門麵。若真覺得天子氣度廣漠了,淩遲就是了局。
昭寧帝哼了一聲,又道:“你那借力打力的伎倆當真諳練!我都叫你算計了去。又是五軍紡織廠,又是玻璃作坊,誘的我不得不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