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王雄英堵了門,又收了那多銀錢,不好不見。引了王雄英到正廳,才落座,王雄英便道:“太傅這幾日可見著了陛下?”
庭芳道:“欺生哪兒都有,朝堂也不例外。陛下該皋牢自家班底了。”
庭芳道:“心急火燎的來尋我,不就是你們不占理麼!常日裡給陛下添堵的事兒還乾的少了?怎地現在又怕他龍體有礙了?既是不占理,我又如何討情?那日我略提了一句仁心,陛下就惱的在乾清宮把我發作了一番。我便是太傅,到底是臣子,還能硬摁著陛下不按律令辦事?”
新仇宿恨!張祺一聲嘲笑,諷刺大開:“太傅主動馳驅,可真是心念淮揚,姐妹情深呐!”
王雄英要求道:“太傅,下官一心向學,請太傅成全。”
甄賢寧的親妹嫁進了袁家,恰是袁守一的祖母,倒是已亡故。甄賢寧的夫人急的日日跑袁家,要求著外甥,給條活路。袁守一之父哪敢接話,竟是指著父子同了局的藉口,躲去了徐家,隻留老婆在家接待。徐景昌乃錦衣衛的頭子,節骨眼上涉事職員都恨不得不打徐家門口過。甄賢寧夫人哭的肝腸寸斷,眼看著家中男丁一個個被抓入詔獄,存亡未知,更是帶著兒媳一家家哭求。
庭芳鄙夷的看著一群朝臣,她葉庭芳見昭寧帝,除非裝模作樣,甚麼時候需求列隊了?
實在休假日那般動靜,瞞的過誰去?不過是造作罷了。真急的上火,那裡還管徐景昌在不在家。他便是不在,就不曉得你送禮了?在門房投了名帖,也不家去等著,堂堂一個郎中戳在門口,擺瞭然要插隊。
庭芳道:“我是買不起的,商戶上趕著送,為了送進這點子茶葉,也不知賄賂了多少給門房。”
庭芳極少在家歡迎同僚,再加上她畢竟不是實權官,平常送禮的多,然真求她辦事的便少了。她能中轉天聽,雞毛蒜皮的事求到她門下,不是浪費錢麼!此回實在事大,連黨魁袁閣老都按不住,再貴也得拜菩薩,想要擺平氣頭上的昭寧帝,真是非她不成。
庭芳入得上書房,就尋了李初暉身邊的孫寺人叮嚀道:“你抽個空兒去稟告陛下,就說吏部王雄英休假日想去我家學算學。”
混宦海的,第一條就是不吝臉皮。被庭芳不鹹不淡的刺了一句,王雄英不痛不癢,反道:“治大國若噴小鮮,陛下何必急於一時?陛下最敬太傅,還請太傅欣喜些許,實乃百官萬民之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