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芳輕笑:“聽過就好。日本盛產銀礦,四周環海,是個孤島。水兵攻入最有上風。菲爾德先生與其把時候華侈在我身上,還不如去挖銀礦。流落海上,不就是為了銀子麼?就算把景德鎮送給了你,你還得千辛萬苦的護著脆弱的瓷器漂洋過海,那裡有銀子便利?再則你的好朋友們,一定就全聽你調劑。我是將軍,但你不是。將軍可要兵士令行製止,盟主卻隻能威脅利誘。我們是老朋友了,就如你所說,何必兵戎相見?一起發財不是更好?”
菲爾德調侃道:“郡主想拿多少錢來贖呢?貴族但是很貴的呀。”
菲爾德可謂是庭芳的“老朋友”,從東湖入江西的海路上,庭芳乘坐的便是菲爾德號。被他半途扔下,庭芳毫不包涵的仗著郡主身份給十三行並廣東佈政使施壓,把菲爾德折騰的死去活來。菲爾德是英國販子,但他並不是走英國到中原的全航路,因為耗時太冗長。現在的販子,很多都是走短線,貨色一截一截的運輸,才培養了很多港口的繁華。就如印度,幾次興衰,都與中原國運息息相乾。中原昌隆,東西交換頻繁,印度就富庶,反之印度則式微。天下經濟早就一體,隻不過不似後代普通,影響到每一小我。
如此嚴峻之時候,庭芳撐不出笑的雙肩直抖,她還真是另有大造化的,危急時候天上掉下小我質來!袁守一死命掙紮,道:“你不是郡主麼?怎地做起綁匪的活計來?”
庭芳起家推開東邊的窗子,指著遠處道:“日出東方之國,你聽過嗎?”
房知德神采丟臉的道:“就是冇有!”
劉永年的人被卡在外頭,庭芳卻也不輕鬆。淮揚貿易發財,他們四百多人的物質便冇囤上那麼很多。邊邊角角掃上一掃,僅夠四五日的嚼用。劉永年倘或一不做二不休,他們實難支撐。江西到淮揚十幾日的路程,即便能夠的著,他們也是一層包著一層。單為了殺她,劉永年一定就敢跟袁家結仇。但為了江蘇的地盤,劉永年隻怕就顧不得那麼很多。徐景昌雄師壓境,隻為救庭芳,這類故事,除了庭芳,旁人都是不信的。丟了個老婆得江蘇,如何看如何劃得來。還能踩著老婆的屍身哭上一哭,激起士氣,運氣夠好的話,再順手蕩平浙江,甚麼美人冇有?便是不如庭芳之絕色,十個百個總能替了。
劉永年一臉茫然:“跑,我們還能往那裡跑?”劉永年站在城牆上,看著被火舌囊括的淮揚城,腳底一軟,扶著城牆跪坐在地。眼神浮泛的望著變色的淮揚城,我的家,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