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姨娘又捂著嘴大哭,好半晌才死死抓著庭蕪的手腕道:“小七……小七……你不曉得……小八他……是我害的!”
周姨娘直直看著庭樹,甚麼都聽不見,腦海裡隻迴旋著報應二字。庭蕪急的打轉兒,前日外頭來報,道是孫姨娘冇了,周姨娘才懶的管,還是她偷拿了私房出去叫買口棺材安葬。想起孫姨娘被挪出去時的謾罵,亦打了個寒噤。幼時書院裡的影象那樣清楚,她深切的記得庭芳在康先生髮問時答覆過子不語怪力亂神,非無,不語罷了。葉家孩子身材都好,除了小八,旁的都隻要過感冒著涼。庭理夏季裡掉下水池也不過燒了兩日。庭樹從冇有過抽.搐的弊端,由不得人不胡思亂想。
幾個仆婦撞成一團,又紛繁跑去翻箱倒櫃。常用藥家裡倒是備著,藥粉昨夜給了劉二哥,仆婦擼了一大團金絲毛,對庭蕪道:“女人,帕子拿開!”
羅剛家的也不知走到那裡了,庭蕪等人焦心的等著,一個無妨,庭樹又猛的狠惡抽.搐,庭蕪一時冇摁住,直接跌落在地,額頭磕著炕角,頃刻血流如注。周姨娘嚇的尖叫,庭蕪死命用帕子按住傷口,大喊道:“快去拿藥!快!快!”
周姨娘點頭:“王妃不會管的……王妃恨死我們娘兩個,她恨不得我們都去死。”
庭蕪曉得他們是推托之詞,冷著臉道:“福王府就養著大夫,你們驚駭,就多幾小我一道兒去。大姐姐必不會不管。”話雖如此說,心中倒是惴惴。庭瑤是個全麵的性子,上回葉俊民伉儷冷不丁出了昏招後,庭瑤就把弟妹們都看的死緊。三五不時就要令人瞧瞧他們。從亂起來到現在,已有兩日,連個仆人都冇來,恐是福王府亦不能脫身。可現在庭樹要緊,那裡顧得那麼很多,總要試上一試。
庭蕪詰問:“便是太醫冇空,大夫總有吧?”
羅剛家的猛點頭。
羅剛家的到底怵庭瑤,心不甘情不肯的出門了。冇走兩步又折返來:“女人,我若冇了,彆忘了替我燒刀紙。”
庭樹認識不清,底子聽不見庭蕪說話。就在此時,羅剛家的鬼趕著似的跑了返來,庭蕪忙問:“大夫呢?”
庭蕪感覺事兒不對,叫仆婦持續替庭樹按.壓止血,本身蹲在周姨娘跟前問:“你到底那邊獲咎了大姐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