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懂個屁,是我們郡主娘娘算學上有大才,甚也不說,隻查了舊年檔案,把帳本往幾家子一發,叫補上積年欠稅,補不上的用田土折銀子,不然你們有這多田土來分?”
讀書人笑了一回,順著步隊往前挪了幾步,又拉兵丁近前來發言:“你同我說說,郡主到底是個甚麼章程?瞧著似要做大奇蹟的模樣。”
世人驚奇,順著聲音一瞧,竟是個保持次序的兵丁插手了會商。小圈子馬上就熱烈了,紛繁詰問細節。
兵丁抬高聲音道:“郡主家連丫頭都是識文斷字的,另有女先生教課。丫頭都水靈靈的,郡主說,她的丫頭招婿,不識字的不準往前湊。哎喲!我們周千戶,就把大丫頭給撈走了。你冇見過,那標緻的!王府出來的呢!”
兵丁道:“多少有些,可我們都是跟著郡主儀賓一起過來的,她們偶然候還吃紅薯呢,我們另有甚麼牢騷?”
荒田去歲清算了些許,可誰曉得自家運氣好不好?萬一趕上了那不大好的,還且得漚肥。去歲大災,不足力育秧的人極少,租了君家田土的,倒能種下水稻,旁的隻好種玉米紅薯高粱等物了。也有聰明的一麵列隊一麵掐著指頭算:“先弄些種子來,此時即將插秧,種子比先前便宜了。不若自家劈出一塊地也育上秧苗,還能夠種一茬兒晚熟稻。”
兵丁道:“我們先生也說不輕易,故叫我們大夥兒都搏上一搏。先生是這麼說的,為何寧為承平犬?那是因為承平亂世到哪都能找口吃的。現在我們跟著郡主有吃的,可我們的孩子呢?外頭如此模樣,你管了老邁,便管不了老二,管了兒子,便管不了女兒。不若我們多花點子力量,把四周都扶植好了,後代皆不消我們管,他自家尋吃的去,豈不更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