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氣不打一處來,罵道:“我還不是為了你!不收聘禮,我上哪給你購置嫁奩?你那王妃姐姐,說的赫赫揚揚,有管過我們一日?我是你親孃,還能外了你去?”
那客商故鄉來源父母一概不知,苗秦氏也急的團團轉,倒是庭琇穩的住,叫住苗文林:“大表哥你且去福王府一趟,奉告大姐姐一聲兒。”葉家再不濟有個王妃在,把聘禮還了,還真冇人敢強搶。親爹胡塗的不是一日兩日,跟他歪纏,八百輩子都纏不清楚。乾脆叫了王妃做主,還便宜些。
庭琇方知父母行了那禽獸活動,抱著庭苗痛哭,引得街坊來看。可街坊再是群情紛繁,親爹要賣閨女,又端莊寫了婚書,便是天王老子也管不著。
那廂庭鬆出門,庭琇哭的不能自已。秦氏卻拿著紅衣往庭苗身上罩。庭苗頓時嚇傻了。苗秦氏也呆在當場。秦氏還笑:“給姐兒尋了門好親,將來再不消過苦日子,日日做針線賣了。今後穿金戴銀,可彆忘了孃家人!”
庭苗叫的並非秦氏,清楚是苗秦氏。既是訂了親,又日日一處做活,苗秦氏和苗惜惜偶逗著她,讓她叫著娘做耍。私底下也羞慚慚的悄悄叫上一句兩句,哄的苗秦氏把她當親女普通。原是說定的婚事,誰也未曾推測有這番變故。情急之下,庭苗早顧不得羞怯,絕望的呼喊著,盼著苗秦氏能把她截下。
秦氏唬了一跳,立即就摁住庭苗,要給她披上紅衣。卻被庭琇一把翻開,撕心裂肺的喊:“有你這麼當孃的嗎?”
葉俊民舍不獲得了嘴裡的五千兩銀子,葉閣老的遺產大頭都搬去了福王府,隻餘幾個三瓜兩棗。他曾是閣老府的爺們,吃穿用度樣樣精美。出來過了幾年苦日子,渾身不安閒。好輕易發一注財,豈肯罷休!見秦氏一哭二鬨三吊頸,死活不肯嫁女兒,眸子一轉便悄悄道:“你不捨得庭琇,那就嫁了庭苗。反正他要的是閣老之孫,莫非隻庭琇是了?”
那客商也知自家大哥,與年青女人不班配,見葉家亂做一團並不著惱,笑嘻嘻的等在一邊,還勸道:“女人要離家,哭嫁也是有的。”
統共一個兩進的宅院,不消二日大師夥都曉得了。親上加親的功德兒,上高低下都歡暢。既是定了親,苗秦氏就不拘著小後代,反正都是有禮的,先做一處耍,將來伉儷更敦睦。此事不獨三房曉得,連庭瑤都聽了一耳朵,隻冇空實際,反正還小,將來結婚時再補禮。原覺得日子就不鹹不淡的過著,哪知高山一驚雷,葉俊民翻手就把女兒給賣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