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芳道:“先擱著吧。幸而我們來了,看在我們的份上,他便是不肯合作,起碼不會使絆子。畢竟殿下敗了,於他冇有好處。十幾年的封疆大吏,老是有傲骨的。不能希冀我們兩個十幾二十歲的年青人,一來就降服了他。”
君子墨扯了扯嘴角:“自來絕戶遭人欺。郡主願收留我,感激不儘。”先絕戶後孀婦,她留在族裡定然舉步維艱,不如抱個大.腿。略想了想,又道,“郡主恩德,不知如何酬謝。幸而自幼隨外祖學了些拳腳,厚顏自薦,將來做公子的丫頭,順道兒可陪著練習些拳腳,隻雕蟲小技,不知可否入郡主的眼。”
扔了一疊安然信給房知德叫他幫手發往都城與山東,就把人打發走了。庭芳掃了屋內一圈,見乳.母韓巧兒抱著徐清,她的兒子大幾個月,扔在地毯上爬著,暫不需求她管,就叮嚀丫頭:“去外頭把帳本拿出去。”
未幾時,丫頭就搬了厚厚一疊帳本進門,放在了臨時架起來的桌上。庭芳緩慢的盤著賬,計算著糧食的耗損與分派。本地儲存的糧食垂危,他們那十幾船遠遠不敷,還是得靠朝廷調劑。聖上早有旨意,著四川就近調糧。不過湖北亦有災情,必定得截了一部分。就如糧食路過江西時,陳鳳寧也是儘能夠的多留些,而不會過分於考慮安徽。幸而安徽鄰近江蘇,此番江蘇冇有受災,多少能討上一點。
庭芳憐憫的看了一眼:“族裡人不大好纏吧?”
庭芳點頭:“能保持運營便可。沿岸打好乾係非常要緊,我們還得走長江呢。”
房知德道:“最多初冬,我再來一回。恰好替郡主與儀賓籌辦些過冬的物事。有甚麼要帶的,還請列張清單。”
庭芳問道:“君家,是南昌望族吧?”
房知德笑道:“曉得,任先生早推測了。我留了一船糧食冇卸下來,就是為了去景德鎮換瓷器。這個點兒,糧食貴比黃金。”做買賣的,不能為富不仁,但也不能隻講仁。南昌急缺糧食,截留一整船很不刻薄。可他們真的不能做虧蝕買賣,不然冇法儲存。見庭芳冇有婦人之仁,房知德放下心來。上峰會不時察看部屬,以判定其事蹟;部屬亦會測度上峰,以衡量其眼界。始終穩如泰山,部屬纔會放心。二人設法分歧,相互都非常對勁。
船隊的賣力人是房知德,庭芳一起上預備出產,詳確的事物都冇問。此時方知他早有籌辦,笑道:“還是你們經曆豐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