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笑了:“聖上收回宅子之時,你們不分也得分。”
門外的劉達回聲而入。
福王與嚴鴻信對望一眼,無需再多解釋。逼宮之事,葉家不成能不遭到連累。庭芳下落不明,不趁著最後一口氣,把銀子運出來,一旦徐景昌被斷了經濟來源,尋人就是癡人說夢!應當是庭瑤的嫁奩,但庭瑤用不上了。交給彆人,都會被連累,隻要他,隻要聖上活著,就不會有人敢明目張膽打他的主張。他必須為葉家保管好,那是庭芳能被找返來的最後但願。
嚴春文又道:“娘娘她……”
“去葉家,抬銀子!快!”福霸道,“帶上親兵!有人問,就說是葉閣老留給庭芳的嫁奩!”
就有寺人悄悄退出去,回報給聖上。
閣老府,是聖上犒賞。老太太看車隊消逝在視野的絕頂,帶著眾子孫回到正房。拿起桌上的盒子,揭開,內裡滿滿都是地契。衰老的聲音在室內迴盪:“三座三進的宅子,是你們哥仨的。”
老太太又頓了頓,淡然的說了句:“分炊吧。”
“老太太……”
嚴春文怔了怔,像個男孩兒的名字。
小郡主才被抱走,嚴鴻信吃緊趕來。嚴春文有些驚奇,福王卻道:“請出去。”
嚴春文曉得福王心中難受,用心引他說話:“她還冇名字呢。爹爹給賞個名字?”
大雨已停下,久違的太陽暴露了麵龐,透過窗棱,撒在都麗的地磚上。福王展開眼,熟諳的環境映入視線。這是他未分府時的房間。細想起來,承乾宮固然也有他的居處,但一夜都冇睡過。微微側頭,拔步床的斑紋間隙裡有難以發覺的灰塵,好久冇人住過了。熟諳的熏香,讓高燒的福王有一刹時的恍忽。彷彿時候就停滯在此,他還居住在坤寧宮,現在是他午覺醒來,過一會兒,徐景昌練武返來,兩小我冇形象的坐在地上拆裝著他們的玩具。
大房的現錢,早已被葉閣老調配去了徐景昌處,唯有二房另有千把兩。越氏看著孩子們,悄悄歎了口氣,拿出來分了吧。各處宅子內,彆人不曉得,她是曉得的。昔日藏錢的“狗屎打算”還是她切身參與的。寶石換現銀,不過費些光陰。惶惑中,她有些馳念庭芳。總感覺她在家,還能想出甚麼好點子來。
福王連苦笑的力量都冇有,親孃!你可真夠能拆台的!不過也無所謂了,環境還能再壞到那裡去呢?對平郡王昂首稱臣麼?太子亡故,他的喪失最小。因為他作為一個閒王,本就冇甚麼值得喪失的。誰上位不消拿他當兄友弟恭的牌坊?被架空、被蕭瑟又有甚麼所謂?不過是回到該有的位置罷了。如果能夠挑選,他甘願用疇昔乃至將來統統的儘情妄為,換得親人存活。心傷的想:人都死了,他還能率性給誰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