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反應遠比他快，手臂悄悄一晃就將他的手避了疇昔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她下認識的抬手一揮，點點金芒，紛繁揚揚，飄飄灑灑，彷彿一場金色的雪將那男人覆蓋此中。等雪落了，那男人身上已經穿了淡綠色的衣袍，頭髮也變成了玄色，順滑的披垂在身後。隻是他的眼睛還是有些紫褐色。
男人的麵龐極精美，隻是眼睛是紫褐色的，頭髮是綠色的，末梢還未能完整化形，翠綠的枝頭上開著粉紅色的毛絨絨的花朵。
她的手一頓：“我……是誰？”如果冇有人提及，她大抵永久不會想這個題目，可現在，她有些想曉得。
那是一棵正值花期的絨花樹。樹身龐大，約摸幾十圍，也不知到底活了多少年事。頂上枝繁葉茂，富強的翠綠枝葉上潑傾瀉灑開滿了花朵，遠遠看去就跟落了一層雲霞似得。
她也不曉得本身到底喝了多久，那酒的味道越來越淡，終究歸於淡薄。
“他還在？”她問樹妖。話一出口，本身先愣住了。他是誰？為甚麼本身要說‘他還在？’，而不是問‘他是誰？’。
“不曉得。”樹妖幾欲抓狂：“我都說了，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樹妖。你本身都不曉得本身是誰，我如何曉得？”
樹妖指著那葫蘆：“喝了那邊麵的東西，就不會有煩惱了。”
男人回身，彷彿有些活力：“我如何曉得？我不過是個連化形都做不好的小妖。”說話間已經隱冇在了龐大的樹杆裡。
她恍忽了半晌：“彷彿是噢。可你一個小小樹妖是如何曉得的？”
樹妖不睬她，她就一向叫。
絨花樹寂然矗立，半響冇有動靜。
她向那棵龐大的絨花樹走去，在一根高聳的粗大樹根上坐下。對著絨花樹根部將手中的葫蘆傾倒：“來，你也喝一口……”
但這對勁並冇有持續多久，酒裡那一點兒辣味就消逝無蹤了。她毫不躊躇的再次抬手拍樹杆：“小妖，出來。”
就在葫蘆裡的酒就要流出來的時候，一隻苗條的手將其擋住：“我不喝。”聲音溫潤。與此同時，花香更濃。
“……”
此次，酒的味道持續的時候更短。她隻好再次拍樹杆：“小樹妖，小樹妖……”但她實在冇甚麼事，也想不出要和小樹妖說甚麼，隻能這麼叫他。
她模糊記得這葫蘆裡的酒是有味道的，是甚麼時候索然有趣的？
她凝眉沉思，心底有甚麼翻湧起來，非常難受。連續喝了好幾口酒，才把那股難受壓下去。但隨即她就驚奇起來。此次喝到的不再是索然有趣的漿液，固然苦澀，可確確實在是酒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