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一走,四公主就砸了身邊比來的一組茶具,連炕桌都掀了,滿臉寒霜。
江遊固然是皇後侄女,但到底不是長房的嫡女,並不經常進宮,以是對宮裡的幾位公主並不熟諳,拘束地坐在那兒,不曉得說甚麼好。
江遊被宮人帶到四公主的宮寢時,就傳聞安妃也在。
待江遊分開後,承恩侯夫人終究申明來意,“娘娘,臣婦今兒來,是想和娘孃親量望兒的婚事。望兒本年已經十八,年紀不小了,不曉得娘娘內心有合適的人選。”
季荷交代宮人幾聲,去淨了手,往江皇後的寢宮而去。
四公主聽到這話,忍不住撫上脖子的傷。
江皇後端起宮女沏來的檸檬水抿了一口,那酸澀的味道止住胸口的噁心,方纔開口道:“勞她白叟家擔憂,本宮無事,養段光陰就好。”
現在她的脖子上的傷收疤,有些疤痕脫落,卻留下非常較著的印記,遠遠看著還好,近看時非常噁心猙獰,每次從鏡子裡看到這傷疤,四公主內心都有些痛恨,痛恨那些猴子,更恨當時圍在身邊的那些紈絝冇一個有本領庇護她,反而扳連得她破相。
不然早不提、晚不提,如何會特地選這時候提?
當時她覺得榮親王妃瞧不上江望,江望或許有那裡不好,誰知榮親王妃這是嫌棄江望有如許的娘,拖累了江望,不肯意將閨女嫁疇昔鬨心。
這是孃家大嫂,江皇後這點麵子還是給的,便應了一聲。
這事兒江遊倒是聽祖母說過,小聲地說:“傳聞是秋獵那會兒,虞三郎救了安陽郡主,以是纔會成績這樁姻緣。”
“不過是個武夫罷了,訂婚就訂婚,我們不奇怪。”安妃安撫道,“憑你的麵貌和身份,必然能招一個才貌雙全的駙馬,來歲春闈,屆時讓你父皇給你欽點一個,比那虞三郎更好的。”
江皇後歎道:“這傷筋動骨一百天,四公主當時摔傷了腿,還需求養養,遊兒本日過來,就疇昔看看她罷。”說著,就叫了個宮人,帶她去看望四公主。
四公主點頭,深吸了口氣,說道:“我不明白,為何我看中的男人,總有人來搶呢?先是聶屹,現在是虞從信……安陽不過是個郡主,竟然也敢和我搶!”
江皇後嘲笑一聲,滿臉絕望。
哪曉得安陽竟然和她搶,之前的聶屹就算了,這是父皇不答應的,她也不想失了父皇的寵嬖,以是忍下,可虞從信不過是個將門後輩,冇權冇勢的,她看上他,是他的福分,竟然敢和安陽訂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