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環被打得滿地打滾,卻底子逃不開。

瘸子?

終究聽到哀嚎聲,太夫人枯瘦的臉上暴露滿足的笑容,但她太瘦了,五官也扭曲得短長,乍一看,就跟骷髏差未幾。

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
哪怕她再過分,他都隻能孝著順著,不敢有涓滴違逆。

不管地上是不是散落了一地的碎瓷渣子,還是鋪滿地的飯菜糕點。

彆看這位太夫人是個“癱子”,但她手上的力量很大,隻砸了幾下,那小丫環頭上便鼓起了包,臉皮也被砸破了,鮮血流了一臉。

“可不是,傳聞之前太夫人不是如許啊,最是個崇高、慈愛的人,如何俄然就變得這般暴虐了?”

而太夫人彷彿用慣了這搗衣杵,隻見她手腕翻轉,硬是把搗衣杵舞弄得密不通風。

見那小丫環一動不動,太夫人終究住了手,放下儘是血跡的搗衣杵,揚聲喊道。

拿出帕子掩在鼻端,李其璜很受不了那股子血腥味兒。

唉,一想到馮京兆那鐵麵忘我的模樣,李其璜內心就有些發怵。

唉,你說都過了五十來年了,阿誰女人也早已化作枯骨,阿爹何為還要娶她?!

小丫環終究有了反應,抱著頭開端閃躲。

她奉侍這位太夫人兩個月了,每天太夫人都會這般。

出了院子,兩個婆子才低低的歎了一口氣。

小丫環冒死的躲著,何如太夫人手裡的搗衣杵是特彆定製的,遠比普通尺寸的搗衣杵要長很多。

崇仁坊,李宅。

“恕罪?我饒了你?老天又可曾饒過我?”

榻上一個肥胖的老婦,披垂著斑白的頭髮,五官扭曲,用著暴虐的說話謾罵著小丫環。

但,這搗衣杵可比棍子健壯,且打人的那一頭是圓的,就彷彿個木錘差未幾。

嘭~~

“太夫人饒命啊,嗚嗚,我不敢了,我再也不敢了,求您饒了我吧!”

“太夫人呢?”

“唉,真是不法啊,這是本年第三條性命了吧?”

太夫民氣裡暢快,看向小丫環的目光非常詭異。

單看長度,幾近跟個棍子差未幾了。

她們彷彿冇有聞到,熟稔的一人一邊,抓住小丫環的胳膊,將她拖了出去。

但題目是,他家“背主”的奴婢太多了,一年就好幾個。

最後,小丫環被打得冇了力量,氣若遊絲的趴在地上,血水從她的身下暈染開來。

小丫環也終究曉得了,為甚麼太夫人房裡的丫環會改換的如此頻繁。

李其璜一眼就看到了阿誰小丫環,走近了再細心看,發明那小丫環滿臉血跡,早已看不出模樣,但模糊能辨認出,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。她的頭軟軟的歪到了一邊,顯是方纔死去的模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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