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宓放下筆,揉了揉下巴,“話雖如此,但如何公開這個動靜卻要好好想一想。”
她儘力回想了一下與李壽的說話過程,以及李壽的臉部神采,最後咬牙頓腳:“好你個李二九,竟然玩弄我!”
這年初,隻要長得好一些,出身世家,又有些才識,便會被人冠以XX才子的名頭。
這就彷彿她的阿爹,人前人後,向來不避諱一個究竟:他娶了世家唐氏女,也遭到了先嶽父唐太府的餘庇廕護。
可題目是,妙儀來源不明,在王家也淨調撥萬氏肇事。
貓兒年紀小不懂這些,莫非你李壽還不懂?
李壽想要著名,卻不必像陳子昂這般費事。
既然要幫李壽刷名譽值,那就必須好好運作一番。
以是想要成為名流:第一,你得有才;第二,你要著名。
唐朝那位寫下“前不見前人,後不見來者”的陳子昂便是位炒作大師。
仰仗這身道袍,唐宓也猜出了另一人的身份:女冠妙儀!
炒作啊!
如此不但冇有達到讓李壽“一枝獨秀”的目標,反而讓李壽變得更冇有存在感。
冇錯,就是找話題、弄噱頭,炒作本身!
他有個最大的上風。
有些道觀,直接就是暗娼門子。
京中那些高官、世家和讀書人乍聞此事,或許會驚奇、會獵奇,但用不了多久,這個訊息便會被新的八卦代替。
李壽天賦極高,又有李先生的悉心教誨,在都城,論才學,他在平輩人中排第二,就冇人敢稱第一。
唐宓皺起一雙都雅的眉毛,大腦緩慢的運轉。
她站在台階上,目送妙儀拜彆。
李氏應當也清楚妙儀在王家的處境,按理說,她該當讓妙儀老誠懇實的待在萱瑞堂,儘量不要呈現在人前。
唐宓又用力的跺了好幾腳,隻把馬車地板跺得咚咚響。
唐宓想到這一點,唇角勾起一抹壞笑,“二九兄,乾脆你直接宣佈跟先生的乾係得了!”
李壽是高傲,可也不能為了高傲,而用心扼殺究竟。
倘或他是李氏門徒的動靜傳出去後,李家必將會有所反應,也許還會做出一些讓李壽更加尷尬、更加悲傷的行動。
王令儀到底年長些,也跟著父親去內裡寒暄,是以並不是真的甚麼都不懂的稚童。
“阿何,安排幾小我,好好的盯著妙儀和萱瑞堂。”
“是,婢子免得。”阿何迎上唐元貞幽深的眸子,心下一凜,趕快應道。
而現在他已經長大,心性也日漸成熟,此時公開他與李克己的乾係,倒也冇有太大的影響。